这种娇色,是未经人事的姑娘无法有的,想也知道,她定然是受尽了武贤王的疼爱。

    沈氏心中有了底,琢磨几下便开口问道:“婚后日子过得还习惯么?”

    谢沅锦含笑应是,“王爷待妾身极好,妾身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沈氏颔首,“你夫君是我朝的肱骨之臣,万岁身边的顶梁柱,遇上朝政繁忙的时候,难免顾及不到家里。王妃平时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本宫商量。”

    面对这明晃晃的示好,谢沅锦倒也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仍旧浅淡地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好意,妾身省得了。”

    正说着,忽见二皇子走进来。走到谢沅锦面前时,他的脚步似乎迟疑了一下。

    宁朝历代君主,通常都是在册立储君的同时,册封其余皇子为亲王,将其发配到各自的属地去镇守。

    如今储君之位尚未确立,二皇子哪怕声势再高,也只是个没有爵位头衔的普通儿郎,按理说,比不得谢沅锦这个正经的武贤王妃尊贵。但对方毕竟是皇室的嫡出血脉,出于礼节,谢沅锦还是起身朝他施了一礼。

    在屈膝福身的时候,谢沅锦微微抬眸睨了他一眼。

    二皇子是朝中出

    了名的翩翩公子,相貌好,气质佳,但注视着他的面孔,谢沅锦却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他脸上的笑容乍一看温文尔雅,态度也很柔和,但骨子里却透露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显得格外违和。

    倘若只是表里不一倒也还好,毕竟人活在世上,哪能没有几副不同的面具?但关键是,谢沅锦几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位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极为不友善,甚至已经到了憎恶的地步。

    他讨厌她,可是为什么?

    谢沅锦在脑海中飞快搜索着有关二皇子的记忆,可最终却无奈地发现,两人之间好似未曾有过交集。她正疑惑着,忽又听见皇后开口说道:“本宫记得王妃是擅长刺绣的吧?碰巧老二他媳妇儿平时也喜欢窝在家里,琢磨女红之事。”

    说到这里,她招手示意二皇子走近前,然后拆下他别在腰间的荷包,递给谢沅锦。

    “这物件就是老二媳妇亲手绣的,你瞧瞧,手艺如何?”

    “皇子妃心灵手巧,这只荷包绣得极好。”谢沅锦这么说,倒不是违心夸赞,而是真真惊艳于二皇子妃的绣活儿。

    能够把七只形态各异的仙鹤刺绣到小小的荷包上,还绣得如此灵动自然,确实是颇有本事。

    二皇子妃出身江南望族,祖父在江南士人里头极有威望,而她自身也是蕙质兰心,符合贤内助的种种条件。沈氏向来满意这个儿媳妇,闻言顿时笑得真切几分。

    “既然这样,那往后你们俩便多走动走动,活络一下感情。”

    谢沅锦估量着,皇后的主要目的大抵便在于此,所谓见面三分情,任何关系都是处出来的。二皇子妃同她年纪相仿,一来一往间,很容易就能培养出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