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他闹别扭。”傅清璇知道这事说出来很丢人,可事到如今,她的脸面从忠勇侯府丢到承恩侯府,再丢回傅家,已经无所谓了,“徐闻年要人,我不给他,他这才冷落了我,去外面寻花问柳,彻夜不归,而我婆婆和舅母得知此事,又都说我心思敏感,小题大做,不过一个贱婢,给了就给了。”

    “那,云容知道这件事吗?”

    “她当然知道,我带过去的丫鬟但凡姿容好点的,徐闻年都调笑过,云容若是有心予他,徐闻年又怎么会来找我讨人呢?可我偏偏不想顺他的意,哼,他宠爱那个贱婢,还特意抱着那个孩子,一家三口,跑到跟前来恶心我,那贱婢还假惺惺的谢我替她养育孩子,后来我每次看到那个孩子,都会想起那两张恶心的嘴脸,恨不得掐死他。”傅清璇说到后面,愈发的咬牙切齿。

    傅清月的视线一直在傅清璇身上,见她在一瞬间凶狠后,又很快恢复了一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样的转变,自己印象中的大姐姐是做不出来的。

    这时春蚕敲门,进屋奉上两杯茶,都是傅清璇在闺中时爱喝的毛峰茶。

    “不知大姐姐口味变没有变?”傅清月说着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说了这么会儿话,嗓子总有些干涩。

    傅清璇也端起茶,细细端详了片刻,又放回原位,自嘲道:“在忠勇侯府这几个月,我已经习惯喝飞云山的云雾茶了。”

    傅清月闻言,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飞云山的云雾茶,千金一求,有价无市,是极名贵的茶叶,这种茶,大概只有在公侯世家或达官显贵府上才能喝到,如傅家这样的小门户,是断断不会有的。

    彼时春蚕还未退出门去,听了此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只在心里嗤笑一声罢了。

    傅清月是不好茶的,云雾也罢,毛峰也罢,与她而言都一样,一时听了话,并未有什么反应。

    傅清璇倒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这次换傅清月惊讶了,“飞云山的云雾茶,傅家是没有的,家里只有一般的茶叶,这是事实,若为了这些小事生气,那才是真正的小题大做。”

    “是嘛!”傅清璇听完后,视线放在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上看了片刻,再度端起来,这一次,喝了一口,似乎回味了一下,才道,“好像,还是原来的味道,可又不太一样了,其实飞云山的云雾茶也没有那么好喝,正如忠勇侯府,也跟我想象的大不一样,五妹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早在一开始,我就找父亲退婚了。”傅清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