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音下意识甩掉魏承越的手,又觉不妥,马上蹲下开始捡摔碎的碗掩饰心里的慌乱,心想,这罚是逃不掉了。

    魏承越掀开被子,下床,穿上云履,踩上了一块赵清音刚要捡的碎片。

    赵清音的手停在了他的脚边,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魏承越蹲下身,移开脚,拿起碎片,“长宁,我今日才知,竟然有这样喂药的好法子。”

    那个“好”字说得格外重。

    “是,是好法子。”赵清音小声附和。

    “可是朕怎么觉得一勺一勺喂药似乎更好呢?”

    她即使不抬头看,也知道魏承越肯定是不悦的,“臣妾以为,以为陛下昏睡不醒……”

    “刚你都没喊朕?怎知朕昏睡不醒?即使昏睡着,也不必如此喂药吧。长宁,昨夜你也是这般喂朕喝药的?”

    赵清音马上摇头,换上一副被冤枉的神情抬头看着魏承越,委屈巴巴眨着眼睛,“不是。”

    她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与日俱增的长进。

    魏承越站起身,“哦?那你是如何喂朕喝药的?”

    赵清音也站起身,手里捏着碗的碎片,脑子里纠结着,她能想到的唯一说辞就是嘴对嘴喂药,但此时她根本说不出口,捏着捏着,那碎片划破了手都不知道。

    “你呀……”魏承越瞧着她的手长叹一口气,“真以为朕不知道?亏得昨夜你睡着了朕还怕你会着凉,怕会吵醒你,小心着抱你上床,早知道你对朕这般,就该让你睡在地上。”

    赵清音低着头干脆不说话,解释也解释不了,挨罚就挨罚吧,她估摸了一下,也不是啥大的罪过,估计也就是降个月例银子之类的小惩戒。

    意料之中的惩戒之语没说,手里的碎片被魏承越拿走,扔在桌子上,“念在你昨夜照顾朕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这碎片捏着很好玩吗?手都划破了,长宁,你不觉得疼吗?”

    魏承越抓起她被扎破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之前那次你用簪子戳破手指,朕就没看出你疼,你们月肃国的女子都是这般不怕疼吗?”

    不知为何,赵清音猛然红了眼眶,这个世上应该是没有人不怕疼吧,只不过他们经历过更疼痛的事,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口很容易就会被忽略。

    魏承越低头看了看赵清音身上的药渍,伸手要脱她的衣服。

    赵清音马上后退一步,衣服“撕拉——”一声扯破了,她双手护住胸,一副防备的姿态,尴尬的看着被扯破的衣服,这魏承越脱她的衣服需要使这么大的力气,抓这么紧吗。

    魏承越愣了一下,摇头笑笑,打开衣柜,拿出一身衣服,“这下是不换也要换了,脱下来把这件换上吧。”

    赵清音低头看去,除了昨晚的药渍还有刚才的,她这件鹅黄的衫裙,染了褐色的药汁,本就不雅观,何况还被扯破了,就更加不成体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