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桌下爬回桌面,九和深情凝视九婴,忽然问道:“九婴哥哥,你眼下住在哪儿?”

    九婴说道:“我在平嵩购置了些产业,此刻正与诸位明教兄弟住在那边。”

    九和眉宇间似犹豫不决,愣了半饷,低声说道:“你们明教先前说要反我们蒙古人,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她语气肃穆,暗含威胁之意。

    九婴暗暗生气,心想:“就算舍了性命,我九婴身为汉人,也誓要与你们鞑子为敌。”但他绝非徒逞蛮勇之人,轻轻一笑,说道:“咱们明教中人,多是边疆蛮子,我若不说些话来鼓动他们,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替我卖命,阿珍,你知道我的心意。我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反你骗你呢?”

    九和立时放心下来,娇笑几声,从怀中摸出一块锃亮的金牌,放在九婴面前,说道:“九婴哥哥,这令牌是我们黄金家族的信物,你以后行走江湖之时,手持这令牌,便算是我古尔真的手下,你的产业也成了我古尔真的产业。下面那些芝麻绿豆的小官,见到这令牌,万万不敢为难于你。你将它收下,算是我...我对你的一番情意。”

    九婴惊喜万分,连忙将金牌接过,抱住九婴,在她脸颊上用力一吻,喊道:“多谢你啦,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本就担心受到刁难呢。”

    九和郡主被他一吻,登时意乱情迷,只觉得此生之中,再无一刻欢愉能与此时相比,心里只想与九婴永远靠在一块儿,哪怕交出自个儿清白之躯也在所不惜,谁知九婴颇为规矩,与她吻了几吻,将她送回座位上。

    苍鹰见状大笑,说道:“谢谢殿下大恩,我苍鹰替我二弟喝一杯酒,祝殿下越长越漂亮,武功越练越高!”一口将酒杯干了。

    九婴笑道:“我内力比你深,酒量比你高,怎么需要你替我喝酒?”也是猛喝一通。

    两人互相较劲儿,把酒壶抢来抢去,不多时便喝得见底,九和见他们豪爽,与蒙古人无异,心下更喜,也不来劝阻,反而让人不停上酒,过了一会儿,兄弟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抱作一团,滚到了桌下。

    九和见他们俩人酒量不济,此时模样憨态可掬,笑得花枝乱颤,嚷道:“来人哪,送两位公子到山荆居睡下。”

    当下有宫女走上前来,扶起两人,将九婴送入一处舒适大房,而苍鹰则被留在一处小屋之内。那些宫女想替九婴与苍鹰擦身换衣,谁知这两人醉相太差,手脚乱动挣扎,众宫女无从下手,无奈只能舍他们而去。

    九和在九婴房中呆了一会儿,爱意涌动,但女孩儿家与生俱来有一股矜持,硬生生忍住情·欲,只在九婴脸颊上深吻几口,便恋恋不舍的出了房屋。

    等至深夜,九婴翻身坐起,见屋外无人值守,推门而出,正想去找苍鹰,却见苍鹰也恰巧走出屋子,他朝苍鹰招了招手,两人跃上城墙,一路躲避巡逻侍卫,不停在树木草丛间潜伏,九婴内力绝顶,轻功极佳,落地无声,有如蚊蝇,寻常侍卫也察觉不到他;而苍鹰极为机警,观察异常仔细,时机节奏拿捏巧妙,一路走来,也无人察觉。

    两人来到一座更大的花园内,见四周满是树木花草,森然挺立,一派宁静夜景,美不胜收。九婴低声说道:“大哥,咱们两人在这儿仔细找找,看看有无隐秘暗门地洞。”

    苍鹰奇道:“你不是冲着九和闺房来的?”

    九婴哭笑不得,骂道:“我是这般胡来的人么?我虽然骗走她的心,却绝不骗她的身子。”

    苍鹰油然起敬,说道:“二弟真乃色·鬼中豪杰,淫·贼之丈夫,盗亦有道,在下敬服。”

    九婴怒道:“去你的吧,快给我去找暗门!”

    两人从藏身处出来,小心翼翼,绕着花园走了一圈,不时小心躲避侍卫,苍鹰不知底细,索性使出蛆蝇尸海剑,感应气息流动,忽然身子一震,汗毛竖起,拉住九婴,说道:“找到了,那座凉亭大有文章。”

    只见花园西北角有一平整石坡,一道阶梯通往坡上凉亭,凉亭金顶玉柱,乃是波斯风格建筑,在月光下朦胧发光。两人走到凉亭之中,苍鹰四处摸索,忽然说道:“就在这里,这儿有些名堂。”

    九婴急忙过来查看,见到石柱上刻着繁复雕纹,其中一个雕纹戴着面具,身形高大,似在起舞,又似在作战,他心下大喜,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里。”取下眼罩,用九婴妖瞳凝视这雕纹,忽然听见凉亭下一声轻响,两人从坡上跃下,见到那座巨大石坡的一隅出现了一个石洞,洞口狭窄,仅能一次容一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