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与德皇后见这怪物样貌凶猛可怕,齐声惊呼,目露惊惧,赵盛一把拉住德皇后,说道:“快走!”越伏流等四人跑上前来,将德皇后与赵盛挡得严实,低头弯腰,急匆匆朝外冲去。

    苍鹰与章斧山大急,知道局面僵持,这怪物心意未定,若贸然逃跑,定会被这怪物盯上,同时喊道:“别乱动!”

    话音刚落,那巨怪高高一跃,从天而降,扑向赵盛等人,越伏流大喊一声,就地一滚,摔在一旁,赵盛则抱住德皇后,往前一跃,躲开这万斤力压,其余三护卫早被这怪物的脚掌压成肉泥。

    章斧山使出大缠心手,拍中这怪物后心,掌力刚猛,足以碎石断树,那巨怪被打得一个踉跄,嗷嗷乱叫,反手抓向章斧山,苍鹰一脚飞踢,将它手臂踢开,使贪狼内力,一剑刺出,那巨怪章法紊乱,接连中剑,数道真气沿伤口啃噬而上,那巨怪身子霎时鲜血淋漓,受伤不轻。

    章斧山踏上一步,双手抓住巨怪胳膊,运功拉扯,那巨怪立足未稳,往前一冲,苍鹰眼疾手快,趁势一剑刺向巨怪脑袋,那巨怪暴吼一声,脑袋歪斜,猛然抬起,羊角直戳向苍鹰,来势又快又猛,堵住苍鹰去路,苍鹰喝地一声,使出流星剑法,铛铛数声,挡住巨怪利角,一剑刺穿巨怪脑壳,那巨怪发出痛苦惨叫,往前一躺,气息只出不进。

    赵盛见这怪物已死,抱着德皇后站起,两人脸色惨白,德皇后兀自发颤,说道:“这....这是什么妖怪?”

    赵盛道:“我也不知。”目光望向越伏流,却见越伏流匍匐在地。喊道:“皇上大仁大义,大勇大智,在危急中推了小人一把,救了小人性命,又保住皇后娘娘无伤,这等高强身手。当世之中,只怕无人能及。”

    赵盛本恨他贪生怕死,弃自己不顾,但听此人编谎话夸赞自己,遮掩自己狼狈之态,也不禁有些好笑,这越伏流乃是大臣越渐离之子,也是德皇后叔父,对赵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此刻用人之际,赵盛更不能罚他,笑道:“越爱卿,你的身手也灵活的紧哪。”

    越伏流磕头道:“皇上谬赞了,小人若不得皇上相救,早就成了一滩肉泥,皇上恩情。小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难报答。”

    赵盛淡淡一笑。又对章斧山、苍鹰说道:“章伯伯,鹏远英雄,果然好功夫!若不是你们在此,寡人这条性命已然不在了。”

    章斧山与苍鹰连声谦虚,章斧山道:“这怪物虽然凶狠,但远不及乃蛮王宫中的乃蛮王。陛下面临那怪物尚且不惧,这马面羊更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周瀚海与空悟遁冲了进来,惶急之情,溢于言表。见了那怪物,双双吃惊,问道:“皇上,这是....这是....”

    赵盛笑道:“这段氏堡垒果然凶险,居然生出这等怪物。”

    空悟遁看清此怪模样,登时满头大汗,说道:“这是...这是秋羊鬼灵,微臣罪该万死,竟忘了滇地有此怪出没。这秋羊鬼灵最喜白金,常常出没于宝库矿藏之外,我....我只当是乡野传闻,不意竟真遇上此怪。”

    周瀚海与空悟遁一武一文,乃是赵盛身边柱石,但赵盛对空悟遁更为倚仗,空悟遁在军中威望也胜于周瀚海一筹,周瀚海素来与空悟遁不睦,此刻见有机可趁,大声道:“此地如此危险,你偏偏让咱们以此处为本,咱们这些武人军汉,倒也罢了,皇上万金之躯,岂能涉险?”

    空悟遁说道:“此处不可久留,咱们快些....”

    周瀚海怒道:“莫要岔开话题,你急功近利,不顾其余,将皇上安危置于何处?”

    他正在大吵大嚷,戟指痛斥,突然那秋羊鬼灵身子一动,一条白毛尾巴陡然伸长,卷住德皇后,手脚并用,朝墙上破洞冲去。

    众人都吃了一惊,苍鹰、周瀚海、章斧山反应奇速,朝那秋羊鬼灵抓去,但那鬼灵跑的太快,转眼已钻入破洞,身子隐在暗处,只留下尾巴在外,苍鹰喊道:“周瀚海,我推你一把!”

    周瀚海一想不错,凝立在背,苍鹰一掌拍出,用力巧妙,扩散至周瀚海全身,周瀚海借着这一掌之力,使出玄夜伏魔功,身上红光流动,霎时追上妖怪,抓住那白毛尾巴,用力回拉。

    秋羊鬼灵屁股一撅,尾巴一翘,扑地一声,一股绿烟飘出,周瀚海吓得不轻,顺着尾巴往上一荡,竟没沾上半点。苍鹰与章斧山首当其冲,各自骇然,章斧山在地上一点,向后跃开,袖袍一拂,以劲风将这绿烟挡开。苍鹰吐出一口气,暗运魔音气壁功夫,隔断绿烟,也只能顿足不前。

    秋羊鬼灵似怪笑一声,利爪一叩,点燃一粒火花,朝后摔出,只听轰地一声,那气体爆裂开来,火光乱窜,震耳欲聋,苍鹰与章斧山被那劲风吹出,连退数步,再去看时,那破洞已然坍塌,里头塞满石块,周瀚海、德皇后与秋羊全数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