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说道:“弟妹,你别哭啦,我没事了。”

    李若兰抿了抿嘴,擦干眼泪,说道:“我可以抱你了么?”

    苍鹰干笑几声,说道:“弟妹可别说笑。”李若兰仍抱了上来,伸手抚摸苍鹰伤处,丝毫不想避开,苍鹰叹了口气,脑筋迷糊,心生暖意,也不阻止。

    李若兰手指在苍鹰肌肤上滑动,问道:“二哥,那人使得是什么功夫?便是他伤了段玉水与莫忧么?”

    苍鹰说道:“应当便是此人。他对我使出这恶毒功夫,自身损耗也不轻,否则也奈何不了我。”

    李若兰叹道:“那人武功惊世骇俗,身手之快,内力之深,绝不比我夫君逊色,只怕唯有二哥方能抵得住他。”

    苍鹰摇头道:“我不想再与他交手。”他生出奇异之感,觉得那人像极了自己。

    就在这时,李麟洪闷哼一声,气息畅快,已然醒来。苍鹰与李若兰急忙分开,各自心跳不已。李麟洪见到二人,低声说道:“是....是你们救我的?”

    李若兰想起他说自己义父坏话,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是,是,是,不然还能是怎样?”

    李麟洪微觉感激,但又恼羞成怒,闷声说道:“那可多谢你们啦。”

    李若兰听出他语气愤恨,秀眉一蹙,正要责问,苍鹰却道:“老哥,咱们相识多年,也曾同生共死,你又是咱们的老上司,我来救你,乃是义不容辞之事。你若愿意,今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互帮互助,共举大业。其余的话,咱们也别多说。”

    李麟洪鼻孔出气,说道:“我本也没说什么,老子....老子....”想起自己在九婴面前出丑露怯,全被这两人听在耳中,心中再无半分感恩,丝毫也不领情。

    苍鹰心下无奈,又道:“咱们这便回去吧。”在林中快步赶路,又过不久,来到众人扎营之地,逍遥宫众人与江龙帮众见到他们平安归来,各自欢喜,李麟洪装出笑脸,说道:“鞑子对我动用恶刑,想从撬开我的嘴,却没半分效用。”

    若在平时,其余帮众定对他一通奉承,赞他大勇大义,豪气非凡。但他们起义之事所以败露,正是因李麟洪误听小人之言,信错了人,方才被元人围剿,故而对他颇有怨言。闻言也无反应,不过淡淡安慰几句。李麟洪最喜旁人恭维,见此情景,更是怒火中烧。

    李若兰道:“大伙儿先睡下吧。守夜的兄弟都惊醒点儿,莫要疏忽。”众人便依言钻入帐篷,纷纷睡去。

    苍鹰难以入眠,轻声走开,来到一人烟稀少之处,心中回想与那黑衣人交手情景,只觉此人面目凶狠,却又沉着至极,依稀竟令他想起飞蝇来。

    他想:“那人手中的黑剑极为锋锐,与我剑芒相撞,并未折断,可见他当是藏剑冢之人。但他武功却远胜其余同门,甚至胜过了阿秀,这...这又是何道理?”

    正思索间,却听草丛沙沙作响,有两人朝这边走来。

    苍鹰藏身树后,仔细辨别,知道是李麟洪与莫忧。两人来到近处,便停住脚步。莫忧问道:“义父,你有什么话要说?”

    李麟洪道:“莫忧儿,你怎么了?爹爹我好不容易从鞑子手中逃脱,你怎地这般冷淡?连个笑脸也没有?”

    莫忧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这不是笑了么?义父半夜将我叫醒,便是要说这事?”

    李麟洪走近一步,说道:“莫忧儿,你为何不叫我爹爹?叫我义父,好生疏远。是了,是不是苍鹰那混账暗中对你说了我的坏话?这王八蛋不是好东西,你千万莫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