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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雪又的身份之后,竹词也是渐渐冷静下来,不过刚刚是为了压制那苍和的意识,她也没有过多与那雪又说话,毕竟之前自己还打算对她动手来着,总归是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且竹词自己本身就是带了些许小心思,先前在这门外之际,苍和也曾是说过,这里面所藏的正是雪又留下的一道传承,而这道传承与傀儡术相关,而当年雪又的傀儡术,后期多数是以狐骨笛来御使的,如今狐骨笛已然是属于故绪,那么这傀儡术的传承,自然是传给故绪最好不过了。

    雪又自然是想要将这傀儡术传给故绪的,竹词晓得这一点,如果之前她未曾在那心魔幻象之中走过一遭,或许如今她不会对这雪又生出如此大的戒备之心,生怕她会突然之间又会生出什么心思,反倒是会对故绪有甚么伤害。

    所以她并未立即将苍和的意识从玄碧琴之中释放出来,而是有意将之压制下去,其实是有着让雪又先将这个传承给完成,后而再将苍和的意识释放出来令得两人相见的意思。

    不过就算此时竹词愿意让苍和出来,但故绪还未曾清醒,那么狐骨笛就无法与玄碧琴灵力相融,从而使苍和的灵体可以再度凝成,所以其实苍和此时虽然激动,但也实际上是没有办法与雪又相见的。

    在得到雪又的承诺之后,竹词是对着雪又深深行了一个礼,算是带着敬意及歉意,而雪又见此,则是笑道:“不必如此,传承给这小子,本也是我在此等待多年的宿命。”

    竹词挑挑眉,似乎本是想要问什么,但是想了想,有些顾忌,就是没有问出口。

    倒是雪又看着她笑道:“你是想问,我将这抹神魂留下来,难道不是为了等着日后再见苍和一面是吗?”

    竹词点点头,随即是说道:“我们先前在墓穴之外的时候,曾是见识过那大阵,以及那只血色鸾鸟......”

    “那只血色鸾鸟的确是带着我的几丝执念,不过这血色鸾鸟乃是当年我临死之际,突然幻想到日后会不会有可能苍和的神魂因为某种机缘而恢复的神识,或者说是甚至拥有了自己的身躯,可以复活继续修炼,而届时他还记得我,我的神魂还没有完被磨光,我们或许还可以再见一面。”

    雪又说到此处,语气不觉带起了几丝苦涩,但她还是在笑:“实际上当年在将他的神魂与狐骨笛分离开来之际,我只是想要他可以活下去,因为我死后,狐骨笛是无法与我一同被埋在此处的,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狐骨笛与活傀儡就是相斥的存在,但我死后,无法安置狐骨笛,那群人必然不会放过这把狐骨笛,那么苍和的神魂也难保,所以我必须将狐骨笛交给旁人。”

    她淡淡说道:“当时我幸而遇到了离樱,当年我曾是帮过她一个忙,她也救过我,本是相平的交情,不过那时候她也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东西来巩固妖力,我却也是正好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来保存狐骨笛,所以其实我们算是做了一笔交易。”

    这是竹词第二次从前辈的嘴中听到离樱这个人的事了,说起来当年在地心世界的时候,她还是与那离樱的神魂见过的,而且离樱甚至还把她自己的内丹喂给了竹词,可是让竹词吃了不少苦,当然后来她也是在那风息湖底将这内丹的效力部以精血的形式还给了故绪。

    不过想到此事,竹词也是突然想到当初似乎只有她见到了离樱,而故绪是从头到尾都没来得及见那离樱一面,怪不得当初自己意识临模糊之前,似乎是听到那离樱苦笑,如果可以的话,她应该更想见得人是故绪吧......

    雪又突然看了竹词一眼,轻声道:“小丫头,我瞧你虽然身上的气息是属于魔族,但似乎与这九尾天狐一脉的气息又有些许相近,难不成你竟也是有着九尾天狐的血脉不成?”

    竹词一怔,随即摆摆手:“不是不是,我身上的气息与九尾天狐有些许相近,或许是因为我前些时候,曾是吞下过那离樱前辈的内丹,不过后来内丹之中的部灵力和血脉之力都被我以精血之态逼出还给阿绪了。”

    “竟是如此......”

    雪又似乎是有些许意外,不过她也并未再说更多了,只是继续着自己之前的话:“当年我死前,在给自己的墓穴布置一切的时候,着实是不曾想到过原来日后我居然还会有着跟苍和再见的一天,而坐在那颗灵树之前,快死的时候,我才乍然想到这个可能性,拼着最后一丝灵力和执念,炼化出这只血色鸾鸟,是以自己的神魂为媒介。”

    她继续说着,不过视线却是有些许飘忽,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后来应该是因为过了太久,太久没有人触动过这个法阵,所以这只血色鸾鸟最终是演变成为只拥有刻板执念的产物,再到后来,我神魂逐渐薄弱,无法再支撑自己的意识,就是将那血色鸾鸟身上的神魂给收了回来,它就变得更加刻板了些。”

    雪又说罢,扭头看着竹词笑了笑:“对付那只血色鸾鸟可是吃了不少亏吧?”

    竹词摇摇头:“没有,有苍和在,那只鸾鸟虚影还是认得他的气息的,想必之前在墓穴开启的瞬间,你也是感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