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凯也没有客气,当机立断道:“先给我调五十个人吧。如果管涌水量扩大,再加。你请他们在那里时刻准备着。”

    姜新圩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他余元贝的电话:“余元贝。请你马上通知郭经理,让他通知公司停工,选拔出所有年轻力壮的工人做好抗洪抢险的准备。……,先派五十个人马上跑步来谭家猪场附近来参与施工。……,你告诉郭经理,让他对工人们宣布,所有参加抗洪抢险的工人每人每天额外奖励两百元,被选上而不来的,扣工资,扣两百元一天。对了,余元贝,这些事不要宣扬,也不要大张旗鼓,免得引起周围的人恐慌。”

    游艇公司是西北车辆有限公司的子公司,负责这个子公司的总经理姓郭,而不是龚雪琴。

    韩凯和周围的几个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料到小小年纪的小伙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力,竟然下令公司停产,还给工人发这么高的奖金。

    挂了电话,姜新圩才开始忙自己的事了,他对韩凯说道:“韩参谋,我能不能借你手下的水利专家帮一个忙。”

    韩凯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帮什么忙,现在可是抗洪抢险关键时机,专家可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姜新圩说道:“我知道。我借他们也是为了查大堤险情。”说着,他将嘴巴凑近韩凯的耳边,低声道,“我担心谭家猪场附近的大堤有险情,想请专家去看看。”

    没办法,上辈子大堤崩塌的记忆在时刻提醒他。

    韩凯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而低声地问道:“有险情?你确定?谭家猪场在哪里?”

    姜新圩苦笑道:“如果我能确定,我还会这么做?我只是怀疑,想让专家去看一下。”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位置,“那栋被水围着的房子就是谭家猪场。”

    一看谭家猪场离这里并不远,韩凯放心了,对其中一个专家说道:“王工,麻烦你跟他去看一下,看那里情况怎么样。”

    那个被点名的王工听到了姜新圩的话,同时他又是县里的人,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看着远处,说道:“那里没问题吧。我看那里有巡视的人,如果有问题,他们应该会报告。”

    不过,他嘴里是这么说,但人还是挪动了脚步,然后跟着姜新圩往猪场方向走去。

    当他们走上堤面,姜新圩看到已经有好几个防汛的人员正在脱衣、身上系上绳子准备下水探摸管涌的入水口。

    猪场所在方向的堤面离管涌处也就小几百米的距离,几分钟两人就到了那里。

    看着姜新圩指给自己看的所谓裂缝,专家哭笑不得,但慑于姜新圩的身份和刚才指挥工人参与抢险的魄力,这位王姓专家倒是没有讥笑,而是认真说道:“这裂缝只是泥土被太阳晒热之后因为发生热胀冷缩,导致裂缝出现。如果你等水退之后再来看外面的河滩,你会发现更多、更宽、更深的裂缝,一般我们称之为龟裂,就如乌龟背上的龟壳似的。”

    想到上辈子的崩塌,姜新圩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可是,我认为这裂缝太长了一点,也太直了一点。你看这条,就没有这么长,对了,裂缝也比这里整齐些。”

    听姜新圩这么一说,知识分子出身的王工不由神色凝重起来。他不得不静下心、蹲下来仔细查看,不时用手指摸一摸裂缝。

    就在专家摇头准备起身的时候,姜新圩突然又有了新发现,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所呆的地面似乎隆起了一点点!

    他急忙对专家说道:“王工,我发现我们站的这里比刚才我离开的时候高了一些。”

    王工的脸一些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问道:“你确定?”

    姜新圩还真不能确定,就如他发现裂缝比其他裂缝长一些、直一些一样,都是一种直觉。见王工盯着自己,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确定,只是感觉……好像起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