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个字从谢霄口中说出,未免有些过于可笑了。

    他怎么敢的?

    薛言淮切切实实爱了他三百年,囚禁谢霄二十年,却从无一刻体会到半分真心。

    谢霄懂什么,不过是因为一个死心塌地全心爱着他的人离去而不满,因为觉得失去掌控权,因为不愿意未得他允许的事情发生。

    难道以为这随口一言一句,便能令他重新如同前世一般召之即来,倾尽所有地去乞求一点情意。

    他近乎施舍的感情是什么多珍贵的东西吗?

    薛言淮指尖扣紧床被,不知是因这番话语还是身后不间断的顶弄而直犯恶心,瞪着谢霄许久,最后恶狠狠“呸”了一口。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爱这个字。”

    谢霄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难看。

    他压着薛言淮后颈,冷声道:“谁准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薛言淮因这熟悉的惩戒语气而心中一陡,又想起自己早已与谢霄撕破脸面,缓了缓神,压着惧意,咬牙骂道:“你装什么装……你只是因为我的反抗而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质疑,你凭什么随意讲这个字,你究竟想证明什么,证明我还喜欢你,还想像只狗一样死乞白赖地求着你施舍一点情意吗?”

    谢霄喘息骤然发粗,握紧薛言淮榻下的腰肢,将他双腿顶得更开,肿红的臀肉撞在精囊与耻毛上。

    他声音冰冷,道:“你觉得你很懂我?”

    薛言淮笑出了声。

    怎么不懂?两世三百余年,还能有谁比他更清楚谢霄。

    ——谢霄从来就不曾真正明白他的情感,也不可能真正去爱上一个人。

    他能是一阵风,一块冰,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薛言淮的爱人。

    “薛言淮,不要想当然。”谢霄道,“我并非圣人。”

    你自然不是圣人,你是个烂人。

    薛言淮承受着身后凶猛的撞击与酥麻快感,咬着下唇,断断续续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说,你怎样都不会懂的。

    何况,就算真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又如何——薛言淮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残余琐碎,不受重视的零星爱意,他只想要特殊和全心全意,只想自己被偏爱,只想当有且仅有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