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楚拂晓沉不住气,问她的宫女鸳儿:“昨夜里到底如何?”

    鸳儿性子也很活泼,瞧着不比听澜稳重,姑娘这么一问,她便答:“昨夜里是沈姑娘侍寝,听闻她惹了太孙殿下不愉,直接被赶出正殿。”

    这话说得很直白,却不太好听,听澜微微皱眉,低声斥责:“鸳儿,少言。”

    鸳儿瞧了她一眼,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心上:“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如此,昨夜里太孙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摔碎了两支陛下早年赏赐的梅瓶,就连今日早膳都没用,就去上书房了。”

    她语速很快,听澜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如蹦豆子般把话都说了出来。

    听澜一下子就沉了脸,刚要发作,却被姚珍珠拍了一下手:“我有些饿了,叫早吧。”

    “是。”听澜深吸口气,没再搭理鸳儿。

    若说来到毓庆宫姚珍珠哪里最满意,自然就是这个话少勤快懂事的宫女听澜。

    她仔细观察过,分给她们四个的宫女都是毓庆宫的老人,似乎一进宫就来了毓庆宫,看上去对太孙殿下是很忠心的。

    只不过性子各有各的不同。

    听澜是这几个人里话最少的,面上看着她问不出什么太孙殿下和毓庆宫的境况,但同样的,旁人也问不到她的。

    如此便是最好。

    姚珍珠一说要用早膳,听澜立即就吩咐小宫人去传,卧房另一边,楚拂晓还在问鸳儿昨夜的事。

    “沈姐姐是如何惹恼殿下的?你且说说,别等轮到我了,我当不好差。”

    她这么一问,鸳儿似乎也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低声在楚拂晓耳边说了几句。

    姚珍珠没有去仔细听,她坐在妆镜前,自己给自己梳头。

    虽已经做了司寝宫女,身边也有宫人伺候,但听澜只有一人,她的衣食住行都要打理,因此这些小事姚珍珠便自己做。

    她梳头很别致,也很快,不多时,一个双环髻便梳好。

    她今日穿了毓庆宫新给做的水红丝绵袄子,显得人苗条秀丽,很是纤细,为了配这衣裳,她往发髻上攒了一朵院中的腊梅,看起来越发别致。

    少顷之后,早膳便端上来。

    同昨日那样丰盛细致不同,今日的早膳很是普通,就连那一小罐红豆粥也没煮透,吃起来略有些生。

    除此之外,酒酿甜蛋没把蛋煮散,就那么囫囵个沉在碗底,豆沙包里的豆沙根本没加蜂蜜,吃起来甚至还有点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