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道:“这一点外伤算不了什么,最难受的恐怕莫过于失去自由的痛苦了。洒家虽是自幼出家,胸中少有杂念,在这儿也等如在深山茅屋修行一般。然而总是未能等闲视之,心中觉得无限痛苦。由此可知别的俗家人,一旦被禁锢于此,既无自由,长年累月也不闻人语,该是如何痛苦了!”

        秦霜波肃然道:“大师说得极是!我们这就一同进去,再瞧瞧还有什么人被困于此处可好?”

        晏明大喜,举手一拍秃顶,道:“当然好啦!酒家真没想到此生尚能踏出这道门户呢!”他面上那种欢愉之情,真是无法描画。

        秦霜波道:“大师莫非认为独尊山庄永远都不会被摧毁么?”

        她这个问题自然甚为重要,牵涉甚广。

        癞僧晏明道:“实不相瞒,洒家还真有这种想法。试想以翠华城百余载基业,又有绝顶高手罗希羽坐镇,尚且被其毁灭,这严无畏的本事可想而知了!时间越久,就越难推倒。纵然说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可是等到独尊山庄毁亡之时,恐怕洒家早已等不及而变成了一堆白骨!”

        秦霜波莫名一阵怅然,点了点头道:“大师说得是,严无畏前辈果然是天纵之才,百世罕有。论起智慧武功,天下全无敌手。不过,这也难说得很,将来再研究吧!”她侧身让晏明出去,忽见洛天杰满是讨好的看着他,不禁翻了个白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救人!”

        洛天杰可不敢顶嘴,果断认怂道:“对对对!赶紧救人!”

        女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她若是真的恼了,那最坏的结果无外乎她直接无视你。此时秦霜波能开口对他说话,就说明她心中的那股无名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她基本已经原谅了他。

        癞僧晏明刚一出石牢,就看到了仿佛乞丐一般的文达。

        他打量着文达,好奇的问道:“不知你是哪位朋友?”

        文达抱拳道:“本尊庐山狂士文达!”

        “哎呀呀!原来是十年前突然失踪的文达老弟!洒家五台山晏明!”

        癞僧晏明激动之下,直接冲到了文达近前,一时间,两人百感交集。

        能在这座地牢中聚首,又同时被人救出,这也算是一种奇异的缘分了。

        洛天杰和秦霜波走出石牢,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也没打搅文达和晏明,跟在奚午南身后,直奔甬道尽头的那间石牢而去。

        奚午南行至石牢门口,突然回身提醒道:“洛少爷、秦姑娘,这间石牢内里关押的人比较神秘,当初是由雷大庄主亲自送进来的。连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们要小心一点。”

        洛天杰灵觉一扫,感应到里面的人实力虽然很强,但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瞥了奚午南一眼,淡淡道:“打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