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笑着看他也不说话,胡兴崴就明白了。

    他追着过来是道歉的,转身的功夫立马就又硬气起来了,有点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一码归一码,你看我这一身衣服,能干农活吗?再说我的确没干过农活啊。”

    “衣服简单,找我爸的你先穿着,播种也简单,咱们就是搬搬东西,打打下手。”原本还犹豫要怎么说的徐娜,突然之间就有了决定。

    父亲说七叔那边还要等几天,胡兴崴找的人明天就来,到时她就来个出其不意,让对方直接过来,父亲好面子,也不可能将人赶走。

    对于好面子的父亲,非必要时候就得使用非必要的手段。

    徐娜的性子一向如此,决定的事立马就去行动,胡兴崴也了解,所以看着徐娜把这些都安排好了,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除非他就是死活不同意,否则他追到农村来认错的事也就白做了。

    犹豫、挣扎,最后就演变成第二天早上,胡兴崴换上了老丈人的一身衣服,吊着裤腿,衣袖也短了一大节,样子有点滑稽。

    徐娜憋了几次,脸都憋红了,“挺好,就这身吧。”

    胡兴崴干笑两声,“那就这样吧。”

    人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徐娜的笑声,胡兴崴步子顿了顿没有回头。

    旱田地里,胡兴崴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抗起八十斤一袋的黄豆种子,走的健步如飞,徐娜跟在后面,被甩了一大截。

    胡兴崴爱面子,又没有干过苦力活,今天能抗袋子下地干农活,甚至到了田地之后,徐娜以为他会嫌弃脏的神情也没有过。

    远远的还能听到徐父笑着和播种的人说话,人来了,还是上午就到了,比约定的还早,徐父果然如徐娜料想的那样,什么也没说,还笑呵呵的对对方很热情。

    三晌地的黄豆,一上午不到就播完了。

    徐父热情留人吃饭,对方也没有留下走了,胡兴崴顺便让其中一个人帮着把车开回市区,回去他与徐娜开一台车就行。

    中午徐娜做了饭,吃过之后,带着徐母就往城里走。

    扛了一上午的袋子,对于平时连运动都少的胡兴崴来说,浑身酸痛的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回去的路上是徐娜开车,徐母和胡凡小朋友坐在后面,胡兴崴坐在前面。

    午饭,困意总是最浓。

    五月立夏后,北方的杨树也甩了叶子,夹荫小道,车里的音乐轻轻在耳边缠绕。

    ‘我常在想应该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像你对我那么好,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顾’

    徐娜余光落到身旁胡兴崴的睡颜上,歌词写的很好,在这一刻也很贴切,就像在说她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