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坤阳宫,帘幕遮风,炭火生暖,春意融融。

    “母后······”太子皇甫怿与懿贤皇后相对而坐,面露愁容,晃着手中半杯凉茶,幽幽叹了一口气。

    懿贤皇后倒是神色如常,眉眼间更是一派惬意,举杯自饮,怡然自得。

    皇甫怿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剑眉一皱,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懿贤皇后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事让皇儿如此唉声叹气?”

    皇甫怿眉头皱得更紧,道:“难道母后还不知道穆王进宫之事?”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懿贤皇后眸色渐深,十指纤纤,自饮一杯。

    “母后,您不明白儿臣的心情,穆王进宫对而儿臣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臣为了这至尊之位,已经和容王斗得水深火热,儿臣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来提防穆王。儿臣心中实在着急得很。”皇甫怿抱怨道。

    “着急,着急什么?”懿贤皇后放下茶杯,目光如炬,道,“穆王不过是一个弃子,无权无势,更何况还痴傻,你担心什么?”

    “可父皇却在此时召见了他,甚至还让他以后每月可以进宫一次,这说明父皇开始重视他。儿臣如何不急?”

    “重视?”懿贤皇后轻笑一声,甚是讥诮,“天鬼门和阑州叛乱之事压在他的身上,与其说是重视,不如说是监视,凭他想要翻身谈何容易?”

    皇甫怿闻言,沉思半晌,方才点头道:“母后说的是,但儿臣还是认为须得提防穆王。”

    懿贤皇后不以为然的道:“穆王不足为惧,你现在所要做的是如何讨你父皇欢心和提防容王。至于其他的小事,母后会帮你看着。”

    “儿臣明白。”皇甫怿点头道,“母后您这段时间多在父皇那里费点心思吧,儿臣听闻······”

    “听闻什么,听闻陛下昨晚留宿怡萝宫?”懿贤皇后冷笑,“奴才永远都是奴才,小小的一个良娣,本宫害怕她骑到本宫头上不成?皇儿放心,这后宫只要有本宫在,就只能是本宫的天下。”

    其实皇甫怿并不是担心非常自己的母后失宠,他一直相信懿贤皇后的手腕。只是他自己心中不安,所以想事情难免多疑了些。

    “儿臣信任母后。”当然,他也相信自己。

    “明日就是容王出征西境之日,太尉府那边你可安排好了?”

    “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此事全权交给祈安候去做了,保证万无一失。”

    “祈安候!”懿贤皇后目光一沉,冷声道,“他可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敢公然拒绝本宫的公主,若不是看在他对皇儿还有用的份上,本宫必诛他九族。”

    懿贤皇后一直对百里绝世拒绝了琤凰公主而心生怒意,若不是因为皇甫怿和皇甫琤凰的求情,她早已经动了祁安侯府。

    皇甫怿闻言,却不以为然。只要百里绝世为他做事,娶不娶皇甫琤凰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