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已经开始扎起了纸人,虽然不是全神贯注的在听强尼大爷说话,但我思索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还是没有听懂。

    面对我的问题,强尼大爷微微一笑,很安然的样子,然后说到:“承一啊,你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去懂,去问一个为什么的。”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扎纸人是和师父从小就学习的一项技能,所以做起来也不算慢,很快纸人的大概雏形也就出来强尼大爷看得异常投入,到这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道家人总是很神奇的样子,感觉还懂一些艺术。纸人纸马什么的,当年你师祖开祭坛,用纸人纸马借阴兵阴马,我就觉得很神奇了!主要是我难以相信一个道人,还能做出这么栩栩如生的东西。”

    懂艺术?我的脸色变得怪异了起来,想起了师父留下的那些布阵灵玉,上面刻画着的不知所云的乱七八糟东西,甚至还有火锅,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旁边歪歪扭扭的刻上一句这是火锅我就觉得艺术这个东西和我们压根儿不沾边,就像师父三两笔就能勾画出纸人的神韵,我大概也能做到,但让我们脱离了做纸人本身去画一个什么,那绝对

    不过师父还有‘代表作’,那就是师祖的画像,那几乎是用上了他画纸人的全部功底,加上对师祖刻骨铭心的记忆,才能成就那副画作,至于我也就画画纸人吧。

    为了转移这个尴尬的问题,我很干脆的问强尼大爷:“你说明天是最危险的时刻,是指开棺的时候吗?”这本就是一句废话,任何僵尸都是开棺的时候最危险,哪怕是在阳光下开棺,僵尸一沾染了生人气,都会瞬间起尸,可我也想不出来什么别的问题了。

    “说是危险,其实应该只是一瞬间,只要过了那一瞬间,就没有危险了,只要你制服住帕泰尔。你说开棺的时候是最危险的,那是不对的!你知道,不是所有的僵尸都怕阳光,至少帕泰尔不怕!危险,是破除封印,你师祖残魂被收取的那一瞬间。”强尼大爷低声的说到,这是他第三次重复这句话了,但每次说的时候,都很是沉重的感觉。

    他并不能给我说要怎么做,因为师祖当年就没有给他说明在破除封印的那一刻要怎么做,只是说了,以后来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基本可以肯定是他的传人,和他有着相同的命格,如果作为他的传人,来怎么对付僵尸起尸都不知道,也就妄为他的传人了。

    不过,强尼大爷还是交给了我一包东西,打开来那是一包血色的糯米,我很奇怪糯米为什么会是血色,一闻还的确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强尼大爷只是淡淡的给我解释到:“这糯米,是我精心保存下来的。它们怎么说呢是每个月都会被我,用我自己的鲜血浸泡一次,懂了吗?”

    “为什么是你的鲜血?”我不解的是这个。

    “或者,我的鲜血比较好用!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强尼大爷不愿意过多的解释,只是认真的看着我。

    我一收手,收起了糯米,说到:“那我就不问了。”

    强尼大爷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岩石上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火光在不停的跃动,还有在火光旁忙碌而沉默的两个身影,仿佛在这一刻,是互相依靠着的,长辈与小辈之间的淡淡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