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叶采言与长姐乘马车入宫,由宫人接入皇宫内院,先将准备的贺礼献上,而后走到座驾前方参拜。

    “臣女叶采祁、叶采言,”叶采言赶紧跟着报上名讳,与长姐齐声道,“拜见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快起快起,”皇后笑的和蔼,有母仪天下之风,亦有震慑六宫之力,“许久不见你们两个小丫头,到本宫跟前来。”

    叶采言跟在叶采祁身后,亦步亦趋,皇后娘娘问话,多半是长姐在答她在笑。不多时,皇后就着了人,带着她二人下去了。

    定国公久不在京都,府中一应事务都是叶采祁操持,皇后寿诞这种场合,免不得要与各官眷互相寒暄。

    叶采言懒得掺和这些杂事,便用出恭做借口,带着婉碧寻个清静处等开宴。

    皇宫内院她来过几次,记得越过御花园,有一处假山环绕,曲水流觞风景最好。

    她带着婉碧七拐八绕,终于到得假山近前,却撞见颇煞风景的一幕。

    “个下贱胚子,贵人们让你入司衣局,已是给你天大的脸面,而今竟妄想仗着这脸面,央贵人们让你出宫,”老嬷嬷一巴掌打在婢女脸上,将跪在地上的人打的一歪,“我且告诉你,今日这般大日子你再乱跑,冲撞了贵人们,挨的可就不是老身的巴掌,而是刀子!”

    “刘嬷嬷,奴婢求求您,”那婢女哭得嗓子发哑,一张脸不知被打了多少遍,肿的似刚出锅的寿桃,“小庆真的出事了,奴婢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嬷嬷、嬷嬷……”

    婢女膝行,伏倒在刘嬷嬷脚前,一个接一个地磕头:“奴婢已将所有银子都给了嬷嬷,不足的日后定当补齐,求嬷嬷……”

    刘嬷嬷不看她,半仰着头看指甲,声音冰凉:“哦,那便补齐再说罢,你们两个,”她拿眼风瞟身后的婢女,“给我将她拖回房去,再教教她规矩。”

    “是。”

    “不,嬷嬷!刘嬷嬷,求您……”

    叶采言本来是想躲清静,没想到撞上这么一幕,也正是因为看了这一幕,才又记起点儿早被她遗忘的细枝末节。

    “姑娘,”婉碧在一旁轻扯她的袖子,“那个丫头好可怜,我们要不要……”

    “碧儿就是心肠好。”

    说罢,她走出假山,轻轻吐了两个字:“慢着。”

    面前四人齐齐向她看过来,拖着婢女的两个人下意识松开手,看向刘嬷嬷,刘嬷嬷算是个见过世面的,见到叶采言,赶紧上前行了礼:“老奴见过叶三姑娘。”

    在宫中,宫女奴才见了皇上皇后,自然要行叩拜的大礼,见了王公贵族家眷,至少也要躬身低头行福礼,不过许是每日行礼多了,或者资格老了,有些奴才就仗着主子宠爱,礼行的也愈发不走心。

    没等她说起身,那刘嬷嬷已收了手要站直身子,叶采言微微一笑:“我记得啊,在我七八岁时,父亲特意从宫中找了位嬷嬷教我与姐姐们学规矩,那位嬷嬷好像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