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容徽起身轻轻推了把王石。

    王石手握血剑伫立在一旁,好似石化般一动不动。

    “别扒拉三伯了。”王宏宇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被点精术弄进桂城之人人毫无意识,他现在这样完全出自不能。”

    王宏宇看看容徽,再看看自己,待遇天差地别,脸顿时黑了。

    “本能对付血伞?”容徽心头一酸,她收起金莲背起王石往回走,“趁现在。”

    血月消失,鬼城却还在,说明血伞没有彻底消亡。

    王宏宇双手结印,法咒从他指尖飘到王石身上,笼罩在王石那股淡淡的灰气消失无踪。

    容徽卷起木剑一手抓着王宏宇遇见而行。

    鬼城的血雾已恢复成正常的白色,王宏宇牵容徽的手指紧得发白。

    木剑途径石门时,王宏宇见到了王石被挖去灵根那一幕。

    容徽的速度极快,王宏宇看到的场景却慢得惊人,不需他刻意聆听,便听得到王石的惨叫,少女的欢喜,祖父的癫狂,还有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一脸惶恐。

    画鬼笔下的世界是真实的。

    那么

    这一瞬,王宏宇觉得天塌地陷,他对王石的仇恨竟是被人刻意捏造灌输给自己的!

    复仇的信念瞬间坍塌。

    埋藏在心底已经萌芽的种子瞬间枯萎。

    假的,都是假的!

    王宏宇瞳孔震颤,他呆呆的看着失去意识的王石,五味杂陈。

    血月当空,鬼潮迭起之时,他感应到与容徽不同的气息在保护他,靠近了他才感知到,那股气息来自他狠了十几年,怨了十几年的三伯。

    自己恨的保护自己。

    自己敬重的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