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成和萧倪儿聊着,万涛一旁细心地拧开了药水瓶盖,拿出擦拭药水所需的棉球。准备就绪后,他冲萧倪儿说道:“来,上药了”。

    萧倪儿这才记起让万涛给自己上药的事,却变了主意要自己动手。

    万涛不肯,两人为此相互客气了好一阵子。

    龙成看不下去,对萧倪儿说道:“你就给他个表现的机会吧,错过这样的机会,这家伙不知道要遗憾到什么时候。”

    万涛心事被说穿,红了脸,冲龙成说道:“闭上你的嘴好不好,她这样,能自己动手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做什么都有预谋。”

    “预谋!哈哈!承认了吧,就是预谋。”龙成道。

    “你们俩别吵了。”见龙成万涛又要开斗,萧倪儿立即调解道,她把受伤的手伸给万涛,接着说:“那就谢谢你了。”说着去拉衣服的袖口,把受伤的手露了出来。

    万涛高兴地准备上药,客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萧倪儿条件反射般站起来,说道:“我爸妈。”说完露着白嫩嫩的手冲了出去。萧倪儿拿起听筒之前,不忘紧张地把食指竖在嘴边,给万涛和龙成做了个正式的“嘘”,提醒他俩保持彻底的安静。

    电话时间并不长,但万涛显然已经等不及,萧倪儿回来还没坐定,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蘸有药水的棉球凑了上去。

    萧倪儿没有注意到万涛的动作,只顾高兴地说道:“不是我爸妈,是我爷爷打来的,说是遇到了下棋的老对手,今天不让他走了,明天会早点回来。”萧倪儿看上去很是高兴,像是笼中的鸟儿被允许出去溜达一天,即便还是要再飞回来。她开始给这二人讲他爷爷是如何的痴迷于象棋,每次赢了棋回来是如何的高兴......

    万涛手中的棉球始终没能触及萧倪儿受伤的手,等得好不心急。趁萧倪儿说话的间歇,他急忙抓住时机说道:“来,上药了”。

    萧倪儿这才重新伸出手来。

    万涛重新把棉球蘸了药水,正要下手,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萧倪儿像刚才一样紧张地立起来,慌忙说道:“这回肯定是我爸妈。”又露着白嫩嫩的手冲了出去。在拿听筒之前,她比刚才更加夸张地冲万涛龙成不停的“嘘......嘘......嘘......”吓得二人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次电话时间很长,龙成万涛又不敢作声,只好仔细地欣赏起萧倪儿的闺房来。

    萧倪儿房间的色调以粉红为主,墙壁上没有大多女生房间必有的明星海报,学习用的书桌上堆着成摞的中外文学著作,一摞书的最上面,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在快要结尾处露出夹着的半截书签,显然,她正在读。

    窗子的阳台上摆放着几盆花草,长得很好,看起来主人对它们照顾得很是细心。窗外触手可及的梨树丝毫没有阻挡屋子的光线,倒是增加了几分山林韵味。书桌的左上角摆放着砚台,里面的墨迹未干,砚台靠着一只毛笔,笔尖有些脱毛。

    万涛发现书桌底下的纸篓里,满是用毛笔写过的揉成团的白纸,他料定必是萧倪儿的习作。他好奇地捡出几个纸团,打算看看萧倪儿练达的火候。一连展开几张,纸上全是用刚入门的字迹写出的“自由”。万涛思索一阵,又把那些白纸重新揉成团,放回到纸篓里去。

    龙成被书桌上几只紫色的圆珠笔吸引,那些笔让他想起班上的汤薇薇来,他盯着那些紫色的笔,走了神。

    萧倪儿终于接完电话回来,紧张的神经还没有缓解,半天没开口说话。

    “怎么啦?”万涛问道。

    “没怎么。”萧倪儿回过神来匆忙回答:“唠叨呗,习惯了。”她看见万涛手里依然拿着药水和棉球,伸出手来对万涛说道:“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