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引入一些股东,你们对此有什么建议么?”董事长张剑枫朝吴风国道。

    吴风国面容立即严肃起来,“什么类型的股东?”

    “契约型基金。”张剑枫回答。

    吴风国听后微微摇了摇头,“拟p公司都得清理三大类股东,一类是资产管理计划,一类是信托计划,最后一类就是契约型基金,这三类虽然各有各的定义,但本质上都是一帮人把钱交到管理人那里,形成一个资金池,管理人再把这个资金池中的钱投入企业中,一旦让这类资金池成为股东,背后投资人很难穿透核查,而且资金来源容易说不清楚。”

    “那如果背后投资人不多,资金来源也说得清楚呢?”邓玲立即提问道。

    吴风国此时用服务员新发的白毛巾快速擦了擦手,“主要是契约型基金是依托合同设立的,基金投资者的权利体现在基金合同的条款上,这种基金本质上就是资管产品,跟理财产品差不多,若让其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身份很难被认可。”

    邓玲闻言眉心皱了一下“为啥就不能被认可?合同是合法合同,机构也是合法机构,投资人也没有不干不净,咋就认可不了?”

    “资管产品类股东的‘持股份额’不需要在工商部门进行变更登记,而仅在交易所和中证报价系统报备下就可以进行股权转让,这容易破坏拟p企业股权结构的稳定性,从而产生权属纠纷,背后有没有代持关系更是无法核实,甚至可能成为利益输送的温床。”

    “可是吴总,我以前没听说不能这么干啊,难道是新政?”邓玲不依不饶。

    吴风国摇了摇头“不是,没有明文规定不能这么干,但实际操作中,资管类产品的股东合规性,从来就没有被p审核程序认可过。”

    “那为什么我在好些上市公司股东名单中都看到过基金?”

    刨根问底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只不过大多数女人都把这种天性用在对付爱情那点事儿上,而邓玲显然不同于一般女人,否则她也不可能坐上大型跨国公司副总裁的位置。

    年过四十五的邓玲依然没结婚没孩子,她每天早上只要一睁开眼睛,部的世界就是天英控股。

    出人意料的是,被邓玲这么追问,吴风国并没表现出一丝不耐烦,他知道对手难缠,从跟邓玲说上两三句话后凭感觉就能猜到。

    对邓玲这类人要极其有耐心,必须跟水泡开风干已久的咸牛肉一样有耐心。

    众人见吴风国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道“邓老师,您提到的那些都是公司型私募或者合伙企业,股东说得清,都有备案且登记在册的,那些基金里其实不包含资管计划、信托计划和契约型基金。”

    正当邓玲的眉头皱得更深,想要再次开口发问时,柴胡突然插话道“邓总,契约型基金和公司型基金不太一样,相比于契约型基金,公司型基金的法律关系明确清晰,监督约束机制也完善。”

    虽然柴胡这句话没毛病,但大家发现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眼珠子也不知往哪儿瞟。

    只有柴胡自己清楚,他刚开口说第一句时,对面坐着的曹平生就对他又瞪又指,虽然动作不大,但足以让柴胡一眼看见。

    于是柴胡心虚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儿,但话说到一半又不能不说完,于是乎效果就是大家听到的那样,声音分贝莫名其妙地逐渐衰弱。

    邓玲听后直接无视了柴胡,转头对吴风国道“可是很多新三板企业,股东不都是这类的资管产品么?好多契约型基金啊!既然您说这会成为什么利益输送的温床,是颗雷,怎么新三板还让搞?”

    吴风国神色从容地答道“新三板追求的是企业的灵活性,客观上讲三板企业其实只是挂牌,跟真正意义上的上市不是一个概念,挂牌不能被称为p。况且三板成交额比较冷清,挂上去了股票都不怎么卖得动,所以适当放行资管计划和私募基金进场,有助于培育机构投资者,改善整体市场的流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