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灵这才起身,抬头看向穆淮,眼中笑意盈盈,仿佛因得他的到来而亮起了一束光:“陛下可用过晚膳了?”

    穆淮莫名被她这亮起星光的眼神而取悦到,一掀衣摆在桌边坐下,反问道:“皇后可用过了?”

    “未曾。”

    “那便一道用晚膳吧。”

    话音刚落,九山便立刻吩咐人布膳。

    姜宁灵下午时灌了两碗汤药,嘴里的苦味儿仿佛还没散去,加之方才若竹怕她半夜饿着,哄着她喝了些鸡汤,这会儿是半点儿也不饿。

    不过穆淮就坐在她对面,她硬着头皮也是要吃这东西的。

    好在若竹知晓她这会儿定是吃不下什么,便在布菜时刻意了几分,夹了些鲜嫩青菜,又盛了一小碗虾仁粥,分量倒也算不得多。

    姜宁灵刻意吃得慢了些,可吃得再慢,也抵不住东西少,不大一会儿便用完了这一小碗粥,菜也吃不下什么了。

    见姜宁灵停下筷箸,穆淮微微皱了眉:“这便饱了?”

    姜宁灵笑眼弯弯,听见这话似乎很是开心:“女儿家的饭量本就小些,多谢陛下挂心。”

    不过是见她猫儿似的胃口便多问了句,就能让她这般开心?

    穆淮心中那些莫名滋味又翻涌了上来。

    关于姜家女苦苦心悦于他这一传言,他不自觉又信了几分。

    穆淮想起来永安宫路上九山说的那些话,便问道:“听说你下午请了太医来瞧,是哪儿不舒服?”

    穆淮声线沉沉,加之说这话时并不带多余表情,一句表关心的话语,愣叫人听出了几句盘问的意味来。

    尤其是姜宁灵这心中装着事儿的。

    她还未想好要如何告诉穆淮,那避子汤她碰不得。

    不过转念一想,这汤左右喝不了,若是她瞒着,穆淮也迟早会知晓,到时她反倒成了被动的那一个了。

    这样想着,姜宁灵便打算照实说了。

    “陈太医瞧过后说,是臣妾吃岔了东西。臣妾的身子与那吃食相冲,这才身子不爽,不过并无大碍,服了一帖药便好了,只是今日里吃的那件东西,往后便不能再碰了,陈太医说,若是再用,用一次便病一次。”

    姜宁灵先是说明自己并无大碍,又挑明了症结,顿了一顿,最后才道:“陈太医走后,臣妾想了想,自早上起身始,用过的吃食都是以往便吃过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样吃食是今日里头回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