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启跟着黄静怡一直走到了俱乐部的中楼,就是“记者俱乐部”酒吧,此时酒吧人并不多,大概有十来个人围坐在吧台上,似乎在听一个胖胖脸戴眼镜的男子讲话,那男子正倒了一杯啤酒,在慢慢的啜吸。

    男子说:“今天是非正式的场合,我们喝酒,随便聊聊,我说的话也不是正式的。

    曾启没细看是谁,就跟着黄静怡坐下。

    黄静怡突然笑了:“你觉得我来迟了?”

    曾启说:“没有啊。你们女生不总是要迟到的吗?

    黄静怡说:“我妈送我来的,我知道我八点会到,所以我让你七点半就来,这样她就看不见你。”

    曾启一方面佩服黄静怡的安排,一边还是忍不住说:“你那么怕你妈见到我。”

    黄静怡说:“这不是怕,这是对我妈的尊重。还有,我跟她说是来见一个法国朋友的。

    她们有外事纪律,如果和外国人谈话,需要更高级别领导在场,并且谈话后要上报,所以她不会进来的。”

    曾启笑了:“好比法国局座家博马舍的话剧《塞维勒的理发师》所说,当青春和爱情在一起的时候,最精明的老妈子(原著为老头子)也防不胜防。

    黄静怡说:“可是《塞维勒的理发师》里追求贵族小姐可是一位伯爵,而且这位伯爵后来还盯上了理发师费加罗的未婚妻,这才有下一部《费加罗的婚礼》,所以你这个例子举得并不恰当。”

    曾启说:“可是伯爵并没有实质出轨啊!”

    黄静怡大声说:“你还想实质!”

    声音太大,惊动了那边吧台的一群人向这边望过来,周围其他几个座位的目光也向这边聚焦。

    然而大家的目光很快看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是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西服的干练女子,三十多岁,短发,脸庞像刀切过一样线条分明,格外硬朗。

    一看就是白领中的骨干精英,东方叫白骨精,西方叫穿普拉达的女人。

    女子走到吧台前,正好其中的一个人向胖脸眼镜男问话:“丁总,这里有点吵,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曾启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细想了一下是去年在新构网发布大会和解散大乱中的那位明日科技周刊的记者,叫柏效武。(听起来像是参加了婚礼和葬礼的人物)

    那正在喝酒的丁总或许应该是一位互联网或者科技界的人物吧。

    干练女瞅了一眼曾启这边说:“不过是一对小情侣在这里谈情说爱,不必了。”

    柏记者笑着说:“还是何总,helen说话有用啊。”

    周围那一帮貌似都是互联网业的记者,大家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