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除了静还是静,平日里忙碌穿梭的宫人们都各自安歇,只剩下站的一动不动的御前侍卫还杵在台阶下当石雕。

    贵妃娘娘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带着雪珠离开了,离开前她还藐视的瞥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他心里。

    最让他气闷的,还是那个一直无他争高下的死对头李德权,他被皇帝钦点留下来在身边伺候。

    而他自己,即便已经知会皇帝自己会在门外守着,却也没得一次召唤。

    石安秋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本就不太硬朗的身子再一次受了寒,没了暖炉热碳,他的手脚都冻僵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曾离去。

    石安秋向往权利,他在那阴暗的地方待了太久,对于那地狱般的生活,他恨之入骨,也恨那时低贱的自己。

    所以为了权利,为了他得来不易的地位,他会不择手段,哪怕就是丢了命,也会使尽一切办法将他眼前的绊脚石踢开。

    想到此,他黑眸逐渐阴冷,红唇紧抿,眼底蓄满怒意。

    在浣衣局做工是真的累,头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覃年年已是腰酸背痛,谁知睡了一觉起来,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大厨房里挤挤挨挨站了几十人,每人顶多分得一碗看不见米粒的粥。

    看着自己碗里那清澈见底的米汤,她长叹一口气后,端起粥碗一饮而尽。

    喝完粥,她伸手擦了擦嘴角,这一动,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不光是她,站在她一旁的绿梓扔下粥碗,捂着肚子抱怨道:

    “这什么粥啊?还不如不喝,喝完好像更饿了~”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覃年年闻言勉强笑了笑,一出门冷风就止不住往衣服里面灌,她那冻得通红的手指往袖口里缩了缩。

    这是绿梓转过头,冲她劝道:

    “你看看你,才几天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我说你还是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一听她们谈起这这话茬,走在她们身后的秋兰赶紧往她们身边贴了贴。

    余光看到她动作,覃年年赶紧摇头,摆出一副影后的姿态:

    “不了,若不能跟着总管,我去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在这里安心的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