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记住,以后称呼我为王妃,而不是殿下,”乐昌想到了什么,又吩咐一句,“殿下应该是对汉王殿下的称呼!”

    “诺。”虽然不知道乐昌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婢女还是抓紧答应了。公主殿下一向聪慧过人,这样做肯定有她的考量。

    看着这个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婢女,乐昌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还没有她成熟吧,当时不过是才初见李荩忱的年纪啊,心高气傲、目空无人······

    不管怎么说,李荩忱既然给了自己正室的名号,那么乐昌之后到了成都肯定是要把整个家给支撑起来的。好在李荩忱现在后宅之中的人并不多,而且萧湘和尉迟炽繁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们并没有比乐昌多出来多少先天优势。

    更何况乐昌生长在宫中,早就已经看够了那些后宫妃嫔之间争宠时候的尔虞我诈,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提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李荩忱以后要走到什么高度,他的身边位置肯定是天下人挤破脑袋都想要抢夺的,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乐昌就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要做好防止被人取代的准备。

    只要萧湘和尉迟炽繁愿意,乐昌很乐意可以和她们成为好姊妹,但是如果她们怀有敌意,乐昌也不介意和她们较量一下。

    女人······嫉妒是天性。

    而乐昌重新将目光投向站在人群中的李荩忱。

    这一刻仿佛他就是那个团体之中的一部分,就是一个老卒,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汉王。

    而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团体,即使是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也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们散发出来的昂扬斗志。

    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就要想办法努力融入这个团体。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心爱的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缔造的王朝。

    看着李荩忱的背影,乐昌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她清楚,就凭借李荩忱早上这个举动,南陈就注定无法战胜他。一个是昂扬向上、充满活力,而另一个已经是年老迟暮、夕阳西下,一个老人就算是有再多的底蕴,又如何能够斗得过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李荩忱随手将碗放下,看着抹了抹嘴的王昌、李询两人,这大雪天气,他们肯定不是因为扫雪有功就来请功的,必然有其他要紧的事情需要李荩忱来定夺。至于身后的乐昌,李荩忱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丫头可是鬼精鬼精的,又是真正的出身皇室,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还轮不到李荩忱来为她操心。

    “将军,刚刚收到的消息,陈人以陈叔坚为监军前往荆州,”李询急忙说道,“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长沙王陈叔坚?”李荩忱眉毛一挑,旋即笑道,“难怪萧摩诃会坐不住了,如果不能在陈叔坚到来之前证明自己的忠诚,那么陈叔坚到荆州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把萧摩诃给换掉。”

    王昌和李询对视一眼,这件事这样至少也算是可以下定论了。

    而李询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殿下还有一件事,就是曾经被责罚闭门读书的扬州刺史已经官复原职了。”

    “什么?”李荩忱诧异的说道,“陈叔陵官复原职?”

    “没错,显然陈人想要加强对淮南的控制了,”王昌在一旁说道,他出身荆州水师,而在萧摩诃进攻荆州之前,荆州水师实际上是淮南水师,主要防区就在扬州到建康府一带,遮蔽建康府北方门户,所以对于淮南的情况王昌实际上比李询更清楚,“显然现在陈人已经意识到我们的威胁,决定要放下之前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