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对于陈叔宝来说,能够因此保住自己的性命,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泛舟河上,那就以水为主题吧。”李荩忱当即说道,“朕先来,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坐在下首的乐昌不慌不忙的接了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乐儿姊姊想做伊人,等着夫君‘寤寐求之’呢,”萧湘忍不住调笑了一声,看着乐昌伸出手来就要数数,急忙说道,“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

    “湘儿姊姊这一句好难啊。”宁远忍不住说道,萧湘这明显就是把简单的留给她,“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一边说着,她一边瞥向李荩忱。

    这《越人歌》之所以出名,可不是因为前面这几句,而是因为最后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几乎可以说是宁远现在的内心写照了,只不过小姑娘是不可能直接把这首诗给完完整整念出来的。

    过了年,宁远已经是及笄的年纪了,在这个十三四岁就要寻找夫家准备嫁人的时代——杨丽华十三岁嫁给宇文赟,长孙氏也是十三岁嫁给李世民——实际上宁远也不算小了。

    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看向李荩忱的目光之中自然含情脉脉。对于她来说,自然已经是非李荩忱不嫁了。毕竟这世上也不可能再有其余的白马王子这样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宁远的神情自然落在在场的人眼中,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而且也都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什么都看不明白,顿时萧湘和尉迟炽繁到笑嘻嘻的看向李荩忱,旁边的乐昌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家这个犯了花痴的妹妹自然是拽都拽不动,到头来也只能便宜流氓夫君了。

    李荩忱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而尉迟炽繁急忙接了一句:“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这出自《诗经·击鼓》,尉迟炽繁只是念了最普通的一句,而这首诗中更为出名的自然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因此话语之间的情意也毋庸多言。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张丽华也跟着接道。

    “不对不对,”萧湘拍了拍桌子,“这是《逍遥游》,应该算文,不能算诗,且饮且饮!”

    张丽华微微错愕,急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萧湘拍手笑道。

    而看着俏脸上露出红晕的佳人,李荩忱眉毛一挑,总觉得这个小妖精是刻意为之,否则不可能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孔望仙开口接道,一边说着,她一边瞥了张丽华一眼,颇有敌意。显然张丽华先来了这么一下,让她也不好跟着也犯这种“错误”。

    这也是歌颂爱情的诗词,一圈打下来,除了张丽华的“小错误”之外,其余人实际上都是围绕着爱情的诗词来的,毕竟也都在想方设法的希望能够讨好李荩忱,同时表达自己的情意。

    “浴兰汤

    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李荩忱紧接着说道,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同时目光在在座的人身上扫过。曾经被李荩忱半拉半拽着一起“浴兰汤”的佳人们顿时都羞涩的微微低头,只剩下宁远不明就里的环顾一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