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功羡慕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瞅了眼方健,那目光说不出的怪异。

    余惠亮在内分泌科的造诣在他之上,陈厚功可以理解,因为他亲眼看到了余惠亮的努力。

    上帝在给人关上一座门的时候,肯定也会为他打开一扇窗。

    余胖子在医学上的天赋完全点在了内科之上,所以在用了苦功之后,自然取得了让陈厚功自叹弗如的成就。可是相对的,陈厚功在外科上的功底,那就要远胜余胖子了。

    虽说现在还只是有些清创和缝皮的小活,连腹腔也没有看到过。但是,他自信比绝大多数的同学们都要强得多。

    可是,这一切成绩在方健的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了。

    一想到方健,他就忍不住有着一种想要叹气的感觉了。

    方健虽然也在看书,但是他那种看书的态度和速度,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完全消化了书中的内容。可是,如果人家没有一点本事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自然》上发表论文呢?

    陈厚功知道,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追赶一辈子了。而且,这一辈子十有八九都是追不上的。

    除此之外,方健在外科的手艺上也要比他好了不少。

    这可不是他的谦虚,而是事实如此,两个人都见过彼此的缝合伤口,哪怕经过了二个多月的实战练习,陈厚功也是远有不如的。

    方健似乎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已经将他们远远地落在了后方。

    关上了电脑,方健转头,道:“班长,你看我的眼神挺古怪的啊。”

    一般人自然无法注意到陈厚功的眼神,但方健却不同,任何人的视线若是凝视在他的身上超过一秒钟,他都会心生感应的。

    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却是从军医的身上学到的。

    陈厚功的脸色微微泛红,道:“老方,我是想着,跟你们两个做同学,真是我的幸运,但也是我的不幸啊。”

    他这句话颇为感慨,似乎是充满了心事。

    余惠亮一边舞动着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敲击着键盘,一边道:“怎么回事?”

    陈厚功双肩一耸,道:“这一次毕业之后,你们两个应该能够留在二院了。但我…”他摇着头,苦笑着道:“哎,不提这个了。”

    余惠亮呵呵笑着,道:“班长,现在人家早就规定了,研究生以下不收,你应该去想办法读研了。”顿了顿,他又道:“不就是在医院里再待三年吗,一晃就过去了。”

    陈厚功摇了摇头,道:“我们是这样,方健肯定不一样。”

    “那是,一篇《自然》啊,不说别的,一个编制肯定没问题。”余惠亮略显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