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是以百年前的华冶回她,还是以现在的自己回他。她索性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望着他。

    这是华冶复活以来第一次面对着这张脸。

    她看着这张脸,忽得想起了一句话:“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那是他曾经亲口对她说的,那么郑重,那么认真。

    魏轼卿第一次感受到华冶凉薄的目光,似乎对于他的出现,对于他的行为,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悲无喜。

    他轻叹了一声,缓缓走向她。

    “我给你拿了你喜欢的糖葫芦,刚做好的。吃完糖葫芦,我陪你吃药好不好?”他说得小心翼翼,温柔缱绻,方才的怒气荡然无存。

    华冶一动不动得站着。

    曾经的过往,遗忘的过往,一下又一下叩击着华冶的心房,发出震烈的声响。

    她以前经常缠着魏轼卿,之所以这样任性妄为,就是因为她知道,他明明在生气却还是会温声软语得哄她,还是会为她做他从不会做的事。

    那时候她以为是因为他爱她。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是为了利用!

    “滚。”她启唇,淡淡得,冰冷得。

    他是假的,无论是以前的好,还是现在的幻象,都是假的!

    魏轼卿愣住,有些孩子般的不知所措。

    重觎站在华冶的身后,看着幻象里的魏轼卿和她。

    他看不到华冶的神情,但他清楚,那双眼睛肯定满是恨意。

    魏轼卿还是执着得拿着糖葫芦,“冶儿跟我回去罢,乖乖吃药,等日后我们成了亲,我定不会让你吃这种苦的。”

    若是以前,华冶肯定老老实实跟他回去,她是一直盼望和他成亲,和他过美好的日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如此。

    而现在,华冶冷笑一声,从他手中抢过糖葫芦扔在地上,又猛地扯下白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