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的话让伊凡不禁苦笑了一下,他道:“小姐,以你的神通,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先不说我对那个传说了解多少,就是这个城市的基本地貌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

    含笑不待伊凡说完,便开口道:“伊凡先生,我不知道能不能信认你,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能对你信任到什么程度,但是,我既然来找你,我想,在我内心深处多少会对你有一点点的信任――”

    伊凡有种受宠若惊的无奈感,他愕然地看着含笑,心想,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女孩儿,借用了人类的身体,向自己求助,目的是找到宝藏,得到宝藏里的一块琥珀,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但是,她似乎身处于一个秘密组织里,她现在的身份不明,甚至,“含笑”这个名字都有可能只是个昵称,但是,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她具有一定的异术超能,不然她也不可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更无法悄无声息的来到这个房间;第二:关于那张纸条上的字,既然她能说出自己已经获悉了那些文字的涵义,证明“黄昏的右下角”一说是正确的;第三就是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真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种真挚的目光是无法装出来的,当然,在更进一步的了解她以前,刚才的设想都有可能会被推翻,毕竟她说的宝藏对于每一个人而言都有极大的诱惑――

    想到这,伊凡吁了一口气道:“含笑,无论你背后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需要你如实回答,倘若我能帮助你,也必须是在得到这个答案的前提下――”

    含笑做了一个“请问”的手势,伊凡问道:“你和森涛,是不是为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做事?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也希望能够清楚你的立场。”

    伊凡这样问并非无的放矢,因为,从声音判断,含笑的声音和那个时候,命令森涛等人回去的那个神秘女人的声音如出一辙,倘若她们真的是一个人,就说明她和森涛是一路的,小奇大妙都在森涛手里,自己手中的纸条是救回他们唯一的筹码,现在,她来向自己求助,也说明,这里面有她的超能异术所办不到的问题,如果她的坦诚能够为她排除用美人计的嫌疑,自己将不遗余力地去帮助她――

    在含笑接下来的回答中,伊凡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毫不忙乱,而是一种幽然,幽然中略含着一丝哀伤,她道:“我和森涛的确在为同一个组织做事,但是我知道,领导我们的人并不是这个组织的最高队长,换句话说,我,甚至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个组织的最高长官,不过……”

    伊凡接言:“不过什么?”

    含笑的伤感之色越发明显:“事实上,这个组织握着我们每个人的把柄,换言之,我们只能算是组织的奴隶――”

    伊凡一边听着一边倒了两杯水,把其中的一杯放在了含笑面前,含笑继续道:“我们之所以能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依靠组织里的神秘力量的帮助,因为,我们都怀着一个想做‘人’的心愿,我们想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然而,我们越是为组织卖命,反而觉得离这个心愿的成功越远。”

    伊凡讶异:“这究竟是什么组织?”

    伊凡在这样问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由一群恐分子组成的恐组织,这个组织的势力也许已经遍布全球;或者是某些宗信徒组成的秘密组织……

    伊凡正想到着,含笑的话音再次传来:“对于这个组织的核心部分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我们根本不能指望消除我们在组织手里的把柄,直到出现有关宝藏的传说――”

    伊凡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宝藏中的那块琥珀可以帮你脱离组织的控制?”

    含笑点头:“正是。”

    伊凡心中神情异样,他若有所思地瞪着手中的水杯,此时,他突然想到了小奇大妙,他们现在在森涛的手里,他们是不是也会成为那个组织的傀儡?想到这,不禁让他毛骨悚然起来。

    含笑看着伊凡,真挚地道:“那个时候救你,是因为我感受到,你拥有不同于常人的灵魂,这种灵魂的奇妙之处在于可以不受时空的制约,所以,当森涛施展时空转换之术时,你依然能看到他,当然,其他人却看不到……”

    含笑说到这,伊凡陡然挥了挥手,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在美术馆的时候,森涛施展了时空转换之术,所以其他人看不到我们,然而,那个时候我也看不到其他人,那么问题来了,我来到这座城市后,所住的第一所宾馆,为什么会出现住错房间的巧合?难道,也是森涛施展了时空转换之术,如果是,这岂非矛盾?”

    含笑红唇微抿:“这就是我说你很聪明的原因之一,你果然与众不同,举一反三的推理能力很强,但是,那一次,施展时空转换之术的人不是森涛,而是我――”

    含笑的话让伊凡诧异到了极点,他瞪着含笑,张大了口,不可思议地道:“什,什么?你说什么?”

    含笑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夜空,又道:“让夏钱邀请你来参观画展也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