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也是破绽?”

    宋大使啼笑皆非,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反倒堆出一脸的求知欲,要请眼前的这位贵人开惑。

    “道理很简单,换作寻常凝液小辈,见得此等阵仗,早就筋酥骨软,哪里还能如此巧言令色,偏偏此人话出自如,表情配合言语,更是恰到好处,字字句句将姓张的拉入死地,有此等心智,宋大使还觉得这人简单么?”

    白袍公子俊目含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最关键的是,宋大使以为张风城这等人物,若真得了武令,会幼稚得立在此处和那小子打嘴仗么?”

    此句极是关键,宋大使恍然大悟,“是了,属下也听闻这姓张的有个匪号,唤作铁索横江,想必是个难缠人物,若是此人真得了武令,恐怕不会幼稚到靠狡辩,就能蒙混过关,看来是那小子在弄鬼,嘿嘿,如此说来,此人还真是个人物?不过,即便如此,也没瞒过公子,公子之智,令人心折。”

    白袍公子俊眉微蹙,似对奉承话过敏,“不过旁观者清,算不得什么,或许某和那小子易地而处,怕也难有他这般缠劲,且看好戏。”

    白袍公子话音方落,正逢着双方嚷着要立魂誓。

    许易根本魂誓是何物,更不知魂誓如何立,却知晓,只要他及时跟上,这魂誓定然是立不成。

    不是没人信,而是场间数十位强者,真没工夫去验誓言真假,更没工夫等着应誓。

    几番挣扎,都被许易随手破去,张风城急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何曾想过,竟会被一区区凝液小辈,用言辞逼到这生死两难的境地。

    其实,他还有最后一条路,那便是验须弥戒。

    只要一验须弥戒,便能证明他未得武令,可他堂堂黑石观长老,当众将须弥戒缴纳出去,让众人验看,传将出去,不说黑石观掌门饶不得自己,修炼界此后也定无他张风城这号人物。

    修士重颜面,虽不比生死,却往往惹出生死。

    更何况,他也知道眼前这小贼须弥戒中,多半也无武令,即便验须弥戒,兜兜转转一圈,最好还是回到口水仗上。

    就在张风城焦灼之际,场间终于有人不耐烦了。

    “姓张的,交出须弥戒,留你一命,否则,连你黑石观一并屠了。”

    “是极,论财富,黑石观可比希禽门丰厚多了,黑石观的武令好像有些年头了,是时候该换换主人了。”

    “废什么话,先杀老的,再杀小的,不信武令不出现。”

    “…………”

    呼喝一起,杀机迸现。

    就在这时,一道润朗的声音传来,“打杀岂是本事,若真打出了武令,尔等莫非要战至最后一人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