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锦城千里之外的安陵市,是个稍显普通的三线小城市,各方面都表现平平,从城市居民的生活习惯上看,甚至有些偏向传统封闭。

    不似锦城,经济高度发达,这里除了山山水水,就连旅游资源都显得十分匮乏。唯一值得称道的,怕是只有城郊云台山上的玄清观,这道观也不知开了多少了年了,许多老一辈的安陵人,都说自小便知道那道观的存在。

    这种传承了许多年的道观,不管信不信,逢年过节,或是外出踏青,附近城市的人总是会拜上一拜,因此这道观倒也算得上香火鼎盛。

    前两个月,安陵市的四星级酒店被包下来,连着会场和楼上的房间一起,据说举行什么佛道交流大会。

    来往入住的客人,穿道袍的披袈裟的,唐装西装一起走的,运动服嘻哈装,什么风格都有,接待的酒店服务人员结结实实看够了热闹。

    不过再怎么奇怪,人家这是有官方批文的正经集会,一部分经费还是官方拨款哩,所以不管怎么觉得奇怪,酒店员工依旧秉承着职业精神,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此时正值饭点,自助餐厅里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

    一个在脑后绑了个小发揪的年轻男孩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餐盘里的食物,眼神时不时投向餐厅入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次参与交流会的成员中,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当然,年轻人也不少。而且,很奇怪的是,说是佛道交流会,小和尚小道士并不多。

    就如这男孩,一身牌子货,单脚下那双鞋就得万把块,哪有这样出家人。

    餐盘里的煎蛋都快被戳成一坨不明物的时候,男孩眼睛一亮,终于等来了自己要等的人。

    刚走到餐厅门口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姿挺拔俊秀,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是十分正统的,符合华夏人审美的那种好看。

    若是换一身古时装扮,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偏他眉眼间自带三分散漫,好像万事不入眼不上心,一下子就从矜贵的世家子变成了跳出红尘的修者。

    “秦神!大佬!”

    男孩一把扔下筷子,冲到门口,伸手就去抓冷着脸的少年:“秦神你吃啥,我去帮你拿。”

    秦固侧身避开那只抓他手,淡漠的眉眼间染上一层烦躁:“毛小前,我说了我没时间,你别来找我了行不行?!”

    “还有,别这么叫我,你自己扭头看看餐厅里坐了多少前辈,窗户边上瞪你的是你二叔吧!你是不是想害我啊,报复我不肯卖你符咒。”

    以秦固的脾气,能被逼到拿长辈名声压人,可见确实被烦的受不了了。

    他从没见过比毛小前还像牛皮糖的人,怎么说都不听,恨不得贴他一张五雷符给他轰晕过去。

    要不是毛家长辈还在,而且本届玄学交流会由他师门玄清观作为东道主,秦固肯定早就动手收拾他了。

    “不看。”毛小前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