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澜没说话,宝蝉难掩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最后道:“不管失忆不失忆,春风楼这地方对一个姑娘来说不是个好地方,既然你现在找不到家人,那就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来,十五灯会的时候我给你找身男装换上,稍加妆饰,从这里逃出去。我这里还有些许碎银子,到时候你记得带上,哪怕吃喝上委屈点,也比留在这儿活受罪好啊!”

    赵宝澜走到宝蝉面前去,说:“春风楼这地方对一个姑娘来说不是个好地方,可宝蝉姐姐也是个姑娘啊,你怎么还要留在这儿呢?”

    宝蝉不意她会这么说,神情为之一怔,两滴眼泪从她眼眶里落下,她自觉失态,别过脸去擦了。

    “我是实在没法子。”

    她拿起手帕拭泪,却怎么都擦不干:“我爹早早去了,娘又体弱多病,下边还有弟弟妹妹——要不是实在没法子,谁愿意出来做皮肉生意,被人轻贱……”

    赵宝澜看着她哭了会儿,忽然说:“我不走了。”

    宝蝉吓了一跳,眼泪都停了:“这怎么行?好姑娘,你千万别犯傻,这真不是什么好去处,来的哪有什么正经人?我便是找人去寻你家人,都不敢大张旗鼓,就是怕事情闹大,你名声受损,到时候有家都不能回。”

    “我叫宝澜,波澜壮阔的澜。”

    赵宝澜眼睫缓慢的眨了一下,说:“宝蝉姐姐,你要是真心想帮我的话,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宝蝉听她说话破有分寸,不像是一时义愤失了智,便暂且停了到嘴边的劝阻之词:“什么问题?”

    赵宝澜道:“春风楼能开起来,背后肯定得有人支持吧?幕后是谁在帮这儿站台?”

    宝蝉听得心头一跳,下意识看眼窗外,道:“宝澜,你怎的问起这个来了。”

    略顿了顿,她才道:“此事我倒也有所耳闻,春风楼名义上的主人是本地豪强甄氏一族,他们世代在此经营,根基深厚,即便是朝廷派遣的刺史过来,待他们也十分礼遇。”

    赵宝澜道:“刺史?那此处是什么州郡,什么朝代,当朝国姓是什么?”

    宝蝉听得诧异,低声道:“你连这些都不记得了?”

    赵宝澜坦诚的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宝蝉便道:“此处乃是大殷朝的丹州,国姓为宋。”

    赵宝澜略微一忖度,又想起她方才说甄家只是春风楼名义上的主人,便道:“那实际上的主人呢?”

    宝蝉仿

    佛对此十分忌惮,再三确定门外没人,才用手指蘸取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血云宫。

    赵宝澜若有所思道:“仿佛是个江湖势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