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不给她张口的机会:“此事休得再提,我受了伤,又是读书人。”

    “咱们又没分家,你确实该担起二房的重担。”

    “也别再说什么丢脸,还有你母亲更让老四房丢脸的事情吗?”

    听到父亲提李翠花,钱芷羞愧难当,却说不出什么来。

    有个丢人现眼的母亲,父亲也还没考中,怪不得大伯母阴阳怪气,连奶奶也容不下她。

    她如今境遇,沦落到跟钱朵一样。

    钱芷哭着跑出二房,正遇到院子里喂鸡的张氏。

    张氏见她那模样,就知道连钱恒都不帮着,心里更加淡定。

    她故意靠近钱芷,用只能对方听见的声音嘲讽:

    “人钱朵死爹死娘,小小年纪出去挣钱贴补家用,也没见哭过。”

    “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见天落那不值钱的黄豆子。”

    钱芷横眉怒目。

    张氏冷笑:“别瞪我,怨就怨你命不好,还脑子不清醒。”

    “也不想想,现在不赶紧让自己有点用处,将来你爹另娶,家里可没你容身之处。”

    “我还就说了,我就服气人家钱朵,受了欺负不哭不闹,默默干活,找机会就让你们吃哑巴亏。”

    “你娘将人家撵出去,人家照样活得滋润!”

    钱芷气咬牙切齿,跺脚冲出了老四房。

    又是钱朵,又是钱朵。

    张氏拿钱朵跟她比,连一向讨厌钱朵的奶奶和父亲,也拿钱朵跟她比。

    钱朵!

    钱芷只恨当时她怎么没淹死在赵王河。

    然而闹归闹,哭归哭,钱芷如今在老四房地位最低,最后还是拗不过,出去找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