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左相又把母上惹生气了。”

    “小殿下,您又知道了。”

    金銮殿的台阶上,打扮地利落俊俏的小少女托着腮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堂放着空,回想起不久前偷看到这金銮殿上发生的一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后站着一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把剑面瘫着一张脸,只有待在少女身边时脸上才会偶尔现出些旁的情绪来。

    “你说他们也都老夫老妻了,何必呢?”

    小少女又故作老成地替他们惆怅,一会儿又有些坐不住,回过头来看着少年一脸兴奋道,“母上生气肯定要等左相哄哄才会好,按大人那别扭的性子,看来母上的气是一时半会儿消不了了。正是我们溜出去微服私访视察民情的好时机啊。”

    如果眉眼间没有那么一丢丢得逞又狡黠的笑意,祁洛梵倒能相信自家小殿下是有那么些许身为当今太子的为国为民的责任心的。

    只是跟在她身边久了,主子什么德行他是一清二楚的。

    即墨九兮看着抱着剑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少年笑得一脸得意,“你这么个表情……也是赞同我的主意的吧!那我们就从承阳门后面那个矮墙边上偷偷溜出去吧。”

    一直没什么表情只凭主子一张口来按照自个儿心意随意解读面上表情的少年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防止这天家最宝贝的命/根/子出什么意外即是他的职责,也自是没有能忤逆主子的权力。

    即墨九兮说一不二回宫换了一身侍卫服,又给自己和身边的小侍卫换了一张脸皮,十分熟练的溜到了承阳门后面的矮墙旁,利落地翻墙出宫。

    即使换了一张面皮,身后的少年依旧是一张面瘫脸。即墨九兮曾想着给他那副面皮做的生动可爱一些,然而戴在这人脸上也只是幽默不足,滑稽有余。

    身为天家最宝贝的命/根/子,即墨九兮自是除了祁洛梵这个大内高手当侍卫外自己也从小练功防身,暗器易容使毒招招不落。

    天元王朝一十四年,十四岁女帝即墨溡登基。二十年后,天元扩疆千域,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有母上一辈打下来的太平盛世,天元王朝唯一一位皇位继承人九兮殿下身上没有什么兴国包袱,每天的业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溜宫出殿往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楼跑。

    说起女帝即墨溡也是天元王朝史上少有的贤君,本朝自开国共出了三十二任君主,其中二十五任皆为女帝。到如今即墨溡膝下又只有即墨九兮一女,自是本朝第二十六任女帝没跑了。

    即墨溡治理朝政自有她一番策略,男女官员比例协调有序,连皇城的整条大街都能看出气氛极好。

    九兮带着祁洛梵熟门熟路跑来海晏楼,这里多年前还只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客栈,后来听说是上面的某位官员极爱吃这家客栈的几道名菜,遂是出钱大刀阔斧地扩建,成就了今日的海晏楼。

    那招呼揽客的小二眼睛贼亮,即墨九兮又是熟识,立马殷勤地招呼了来,“墨小公子赏光,座位都给您留着呢。”

    海晏楼身为皇城内叫得上名号的酒楼,又算是这叫得上名号的酒楼内的甲等,自然每日都客满无虚席。但耐不住这位墨小公子银钱多,像他一般包下个常年的座位也是常有的事。

    即墨九兮并不喜欢坐雅间,她常日里坐的是五楼靠窗的一处位置。有些隐蔽又不影响她四处打量别处。

    点好了菜,即墨九兮兴致勃勃打量着来往的客人和楼下经过的马车,祁洛梵在她对面坐下,即使吃饭也是一手抱剑,虽不像九兮那般明目张胆地左顾右盼,也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