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走了以后,沈棠辗转反侧了很久,身体上的疲惫和难受又再度袭来,口中的含片苦涩,迷迷糊糊之中沈棠感觉自己的体温似乎又高了起来。

    意识逐渐抽离,沈棠明知道自己在发烧,想要坐起来喝杯水,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渐渐地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棠感觉似乎有一片湿冷的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渐渐地,沈棠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也终于可以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一片洁白,不是她家,也不是许执家。

    沈棠愣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在甘肃住的酒店。

    她回来了。

    沈棠微微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额头上的湿毛巾掉在了被子上面。

    不是她的错觉?可是哪里来的毛巾?

    沈棠皱着眉把毛巾拿起来,突然听到一阵不大的动静,紧接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卫生间走出来,手中拿着刚刚沾湿的毛巾。

    “醒了?”许执的脚步顿了下,然后自然地走过来,从她手中把毛巾拿走了,换成了他后来拿过来的那一块。

    沈棠看了眼许执,一时觉得恍惚,楞楞地问,“你怎么在这?”

    手中毛巾湿润,还泛着凉气。

    许执将毛巾拿到一边放好,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她,却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高烧三八度七。你就打算这么在酒店一直睡到自然降温?为什么不打电话?”

    沈棠被许执打了个岔,一时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我发烧了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

    许执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自己能摸出来自己有没有发烧吗?”然后让沈棠躺下,将她捏在手里的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面。

    沈棠还没从七年前的事情缓过来,下意识觉得许执还是起七年之前的那个许执,等到躺下了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想要再坐起来却被许执摁住了肩膀,“你头不晕吗?”

    “……”本来是不晕的,但是许执一说沈棠就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头晕,猛地坐起来会让她眼前发黑。

    许执在床边坐了下来,慢慢地说,“我是过来谈生意的,到了这边以后开了一夜的会议,给你发消息没有人回,我就打电话给酒店了,然后才知道你发烧烧得晕了过去。”

    许执熬了一夜,又因为沈棠折腾了大半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去医院还是联系朋友都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抗着。这次是我知道了,可如果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硬抗着。她不是第一次生病了,沈棠自问也没这么娇气,以前她还没离婚的时候,大半夜生病发烧硬生生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自己开车去一趟医院。

    可问题是,许执怎么知道她在这家酒店?

    沈棠本来想要问,可是当她一转眼,她的视线与许执的对上,看见他眼底的情绪之后便仿佛被烫了下立刻转开了头,想了想说,“……谢谢小……你,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赶紧回去工作吧……工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