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掉进华微山后,宋院门前光线忽暗。

    孟河泽的故事告一段落,年轻的外门弟子们意犹未尽。

    “孟师兄,宋师兄修了河道,让大家有水用,然后呢?”

    几点灯火从不远处飘来,冷喝声乍响,打破欢声笑语。

    “聚众干什么?大晚上不回去,明早不上工了?”

    三四个执事走近,停在十丈远外,警惕地瞪着孟河泽:“孟道友,你已不是华微弟子,为何久留于此?”

    孟河泽收了笑,抱着剑站起身。秋夜晚风吹动他衣摆猎猎,而他挺拔如松。

    执事们向后退去,一人转身就跑,似乎要去禀报执事长。

    一群小弟子看得好生羡慕。只有少年得志,一呼百应,才能养出这样锋锐慑人的气势。

    “告辞了。”孟河泽笑了笑。

    “孟师兄,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众人不舍地望着他,有人轻轻拉他袖子。

    孟河泽没有回答,只低声道:“哪日觉得难捱,来千渠找我。我会劝宋师兄留下你们。”

    直到孟河泽走远,一位执事才上前警告:

    “你们上山时就知道,私自叛山、逃山就是背叛宗门。宗门若想追究,大可发下追杀令,让你们天涯海角不得安宁……”

    他忽然说不下去。他发现这群人的眼神已经变了。像野兽幼崽露出爪牙。

    ……

    “我答应过你不再哭。宋师兄,对不起。”何青青双眸微红。

    宋潜机无奈地笑笑,每次别人哭都是我道歉,居然有人抢先道歉了,孺子可教。

    何青青抬手仓促抹泪,衣袖滑落,红光一闪而逝。

    心绪激烈起伏时,红玉佛珠更易迸发光彩。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宋潜机瞬间坐直身体,一把握住对方手腕:“这东西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