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里,始终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没人站出来帮着说一句话,不过倒是有人跑去找村长了,生怕这尊煞神闹出什么事来,祸及无辜。

    时安见机,一马当前的插了进来,“这位大哥,欠债肯定是要还的,可你这来的太突然了,屋里头孩子都快被吓坏了,你看能不能缓一缓,让我哥哥嫂嫂先进屋安抚一下孩子,然后再和你算算这笔账。”

    秦哥大义凛然的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还是这位小哥儿说话中听,我又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成吧,你们先去安抚孩子,我就在这里等着。”

    时安扬声道谢,下一句没把躲在屋里的宋氏吓得掉下床。“二嫂,出来给大哥倒杯水,不好怠慢了大哥。”

    躲在屋里头死命抱着俩儿子的宋氏,气得连翻骂了好几句脏话,恨不得冲出去撕了时安的嘴。可她现在害怕的要命,只能忍着气事后再找那个臭小子算账。

    秦哥虽然是只身一人前来要账,那个身高、那身板,虽是面目可观,可煞气逼人,像是经常刀口上舔血的狂徒,委实让人胆战心惊。

    别说是时家人,就是换了任何一户人家见了都得肝颤。

    也就是时老大,若是时老二,这会儿时老婆子一准儿的哭天抢地,不能活了。

    宋氏肯定不会出来,时安就是临时起意吓吓她,又见便宜爹娘和时老二全都成了闷嘴的葫芦谁都不说话,时安也不浪费口水了,生拉硬拽时老大两口子就进了屋。

    一进屋,三个女孩就扑进沈氏的怀里,呜呜的低泣着,沈氏只能轻轻抚着三个女儿,神情呆滞,眼泪不停的往外掉。

    时老大愁眉不展,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无妄之灾,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就找上了自己。

    时安使劲拽了一把时老大,吸引他的注意力。

    “大哥,我长话短说,外面的这个大哥是我请来帮忙分家的,回来的时候我就该跟你沟通,可是有大柱子他们在不方便说,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那人却来了。”

    时安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像是汪洋大海里的一根浮木,瞬间让时老大一家抓住了,一脸的震惊。

    “你这、你这……”时老大抓耳挠撒,你这了半天也没找到恰当的词,急的满脸通红。

    “当家的……”沈氏扯了扯时老大的袖子,满眼的希翼。三个孩子更是仰着头,湿润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时老大看着妻儿,浓浓的愧疚溢满了整个胸腔,他咬了咬牙,不就是顶了一个赌徒的帽子吗,比起妻儿来,这还算个什么。

    见时老大眉宇间的踌躇散去换上了一抹坚定,知他是下定了决心,时安这才继续。

    “要分家就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一会儿你照着我的话说,把赌债的事给坐实了……”

    时安说的简单扼要,时老大听得认真,不需要他再重复第二遍,时老大就点了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大嫂和孩子们就在屋里待着吧,不用出来了。”时安止住了沈氏也要跟着出去的举动,见后者依言的点点头,便和时老大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人大眼看小眼,死寂一般的气氛,在时安他们出来后,能听见有人明显的松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