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姝心下一跳,浅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您的眼睛。恩姝做了糕点给岑公子送去,增生好感。”

    “多此一举。”江怀山道“你能把金陵的男子都耍的团团转,怎么拿不下岑允。”

    恩姝跪得麻木,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她知道江怀山这是在惩罚她“岑公子并非一般男子,他不近女色,恩姝还要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江怀山把手中的杯盏砸到她面前,“事成之后,你就可以嫁入郡王府府,离开金陵了吗。李恩姝,你想的太简单了。”

    恩姝沉默不语,仿佛是默认了他的话。

    “杀了岑允,此事若成,我就放你离开,入上京投奔你的姨母。”

    “若不成,三年前的痛,你应该还没忘。”

    恩姝听此呼吸一滞,一瞬间如坠冰窟。

    恩姝回了院子,当初家落之后,她被卖到金陵,在进春兰苑之前,第一个主顾就是江怀山。

    他看她有手段,也有心计,就让她去了春兰苑,却禁锢着她,纵使她想尽办法,也没能离开。更何况,他手里还有着自己最为惧怕的人。

    大神打架小鬼遭殃,如今恩姝就是那个小鬼,江怀山养着她这个底牌,任她小打小闹,必要时再让她给人致命一击。

    恩姝又从箱子里掏出那本书,翻到了媚术那一页。

    祖父从不会让她修习这些医术,半医半巫,最终不过是害人害己。

    翌日,恩姝叫来灵环,拿出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药材“去金陵各个药铺都跑一趟,不要在一起买。”

    灵环也不问,照做出了府。

    夜里,院里的灯迟迟未熄,亮到了深夜,里面不时还会传出捣药的声音。

    忙了一夜,恩姝沉着眼皮,睡了过去。

    再说官衙牢狱又出了一件怪事,在牢里关押的谢志宇,不知何时变成了衙门的狱卒,谢志宇不见了。

    但没过多久,谢志宇再次被抓,是在梨园的台子下面。

    夜里,仆从在上面扫着台子上的落叶,台子下面突然出了动静,几日前这里刚死过人,仆从扔下扫帚就向后退了几步,面色惊恐“有鬼啊!”

    谢志宇被关在台子里关了几天,本是文弱的书生,此刻看来更加瘦弱,他伸出手,撑起台子的顶,用力爬了出来“是我。”

    谢志宇从里面出来时,仆从早被吓得没了影。一队梨园的护卫迅速跑了进来,将谢志宇抓起来送去了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