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钧见他一直没有动静,于是干脆利落地从手机上调出一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好啦,屁大点事儿你还真打回去告状啊,跟个小白脸似的。”程队连忙隔空伸手制止,没办法,谁让自己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陈语轻跟我赌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赌她之后能让我再也没机会接近她。她是我手底下的犯人,按照规定,在48小时之内我随时都可以审她,怎么可能会再也没有接近的机会。像这种赌约一听就知道是故意来送人头的,所以刚开始我全当是她在开玩笑,理都没理她。结果她就不知道发什么疯,不仅往自己身上泼了杯咖啡还晕了过去,害我们几个被上面骂得要死。”

    墨轩钧的小心脏抽搐了一下,那个傻瓜,果然是为了自己。

    感动归感动,回头把人接回来狠狠地收拾一顿也是必要的,免得那家伙记不清她那具身体的掌控权究竟在谁手里,以后接着干这种让他心疼的蠢事儿。

    程队一口气把话全说完以后,墨轩钧拨过去的那一边也接通了:“喂?”

    总裁大人捧着电话不动声色:“回来一趟,让你带过去的盒子有三个,你掉了一个在储物室。”

    程队听着墨轩钧的话,整个人如梦初醒,气得直接一巴掌呼上了脑门,打得整个黑黝黝的额头都在发红。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陈语轻现在在病房里隔离静养,随身携带的一切东西都已经被警方封档留存,身上根本就没有手机,这家伙就是随便拨了个手下的电话,故意诈他。

    没想到自己定力和反应力那么差,竟然还真的被他这么一吓就乱了分寸。

    “好了,你回去吧。”墨轩钧淡淡地扫了一眼咬牙切齿的程队,“就说你已经给我道过歉了,让她别为难你。”

    “对不起!”程队虽然脾气不太好,整个人又很固执,但也不失为是个真爷们儿,说出去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绝对不会弄虚作假,起身对着墨轩钧就是一个90度陈恳鞠躬,“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你的态度是不太好,每天晚上都要在背后骂你一顿才睡得着,对你太太也有点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先入为主的意思。施教授说得没错,只要还没有定案判刑,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你就不是真正的罪犯,我应该给你适当的尊重。”

    总裁大人听得心头一阵无语,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忘得干干净净,他一个侦办人反倒还耿耿于怀,怎么都忘不掉。居然还要每天晚上在背后骂自己一顿才能睡得着,十年啊,你这么有毅力,拿去干点儿别的不好吗?

    哪怕是十年前辞掉工作飞去m国开始积极竞选m国总统,到现在第三届估计都已经选上了吧?

    “道歉归道歉,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程队紧紧的握着拳头,那凶残的眼神看上去像一头饿了三天的猛虎,“总有一天我一定能找到证据把你绳之以法,到那个时候,老子想怎么骂你就怎么骂。”

    墨轩钧甩了甩签字签到酸痛的手腕:“沉云,送客。”

    程队哪怕被沉云挡着往外赶,也不忘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冲他叫xiao:“墨轩钧,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这般锲而不舍的决心和勇气,想想还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十七,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夫人。”墨轩钧打开桌子最底部的空箱子,把那些还没签完的重要文件全都一股脑的塞了进去,“现在,立刻,马上。”

    虽然平时在亮处根本看不见十七的人影,但是只要墨轩钧叫一声,这家伙就会像幽灵一样分分钟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蹦出来:“少爷,车已经安排好了。”

    墨轩钧在更衣室里换了一套颜色阴沉沉的黑色长风衣:“办公室清一下,里边儿有不干净的东西。”

    “是,我马上让人过来排查。”十七恭恭敬敬地抬头望了墨轩钧一眼,“少爷,已经很久没见您穿黑色了。”

    在把语轻娶回家之前,墨轩钧的衣服不管款式如何新颖演变,颜色都是雷打不动的黑和灰,而且其中黑色占了绝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