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和尚往马车中一坐,车轮都压得往下陷,胖和尚大大咧咧对胡言一笑:“姑娘可要吃点?”

    胡言看着那烧鸡虽是有些眼馋,可看着这和尚邋里邋遢的样子顿时便毫无食欲了,她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车外,阿野提醒令狐青道:“师弟,这和尚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就往车上请。”

    令狐青白了他一眼道:“谁是你师弟?待回了无云峰见过师尊我看你还怎么装下去?我的事你少管,再要多言便滚回屿海去。”

    几句话简直就如钢针一般扎心,阿野捂住胸,胸口的伤还未好完全,有血迹隐隐透出来。他的脸色突然便得很难看。

    胡语看不过眼,将阿野扶到马车中安顿好,低声安慰道:“墨公子不要生气伤身了,过段时间等她想起来了就好了”,说完叹了口气出去了。

    令狐青对阿野的伤似乎完全视而不见,她悄悄向慕容风问道:“慕容兄可有酒?”

    慕容风拿出一只水囊也不知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轻轻一晃,周围顿时便酒香四溢。

    令狐青上了马车,将酒囊递给胖和尚道:“这里有酒,也不知大师喜不喜欢。”

    胖和尚早闻到酒的香味了,他伸出油乎乎的手接过酒囊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直赞道:“好酒!好酒!还是叶师侄懂老衲呀!”

    阿野见令狐青和胖和尚高高兴兴说着话,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伤口透出的血给染红了,连胡言都发现了,可令狐青愣是没看见,他心中的苦恼越积越多,多到他一口鲜血喷出,头也歪向一侧,脸色煞白。

    阿野本就重伤在身,又受那归神反噬之苦,虽说令狐青求得的解药有些效果,但并不能完全消除反噬的后遗症,再加之这几日令狐青对他一直冷言冷语,往日的情分完全消逝不说,好像还特别讨厌他一般,连慕容风都可以和她说说笑笑,自己却毫无办法,这让他心痛彻骨,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哎呀,我的鸡!”胖和尚正啃得津津有味,手里的烧鸡被坐在对面的阿野一口鲜血喷在上面,胖和尚放下烧鸡,在阿野身上仔细查探了一番道:“叶师侄,这位公子的情况可不好哦。”

    令狐青脸上一派平静,“他之前是受了些伤,想来连日奔波将伤口颠裂了,不妨事的。”

    说着拿出一颗“回还丹”塞在阿野口中,拖过胖和尚手中的酒囊灌了他几口,用力拍了拍阿野的背,只听阿野喉间一阵响动,回还丹已是吞了下去,令狐青将他搬至马车中央的木板上躺好,拍拍手道:“没事了,最多一个时辰他就能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