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姑娘,你不要伤心,坐下说”,令狐青温和道,她知道若是一个人承受了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只有让她将心底的痛诉说出来,才可让她彻底释怀,而且她也很好奇紫金阁到底是怎么沦落至此,被魔界的人所染指的。

    令狐青不由得想到自己,自己不就是被妖王七煞圣君派到天御门潜伏下来做卧底的么,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七煞圣君就好似将她忘记了一般,并未有任何命令下来。也许是还没到时机吧,令狐青不禁想到若是到时候七煞圣君要让她做内应为害天御门,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若是以整个狐族的安危相逼,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这些事情她便觉得心里十分烦躁,就好似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利剑,知道它一定会落下来,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这个过程中的担心和恐惧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令狐青将郎凌霜扶到椅子上坐好,那双美目已是肿得如桃子一般,郎凌霜擦了擦眼泪,向令狐青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原来这郎凌霜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叫做暮羽,暮羽虽然修炼的天资不高,但是为人却十分可靠踏实。因为郎千秋自从一百年前的“日月山之役”后就时常长期闭关疗伤,阁中事物也多由暮羽和郎凌霜打理,阁中弟子对二人都十分信服,私下里都在议论,紫金阁今后的阁主之位到底由谁来担任。

    有的说那一定是凌霜小姐啦,毕竟是阁主之女,阁主一再谢绝别人的提亲,那不就是想将凌霜小姐一直留在身边么?这说明阁主早就想好了,将来一定是由自己的亲女儿来继承紫金阁啦。

    另外又有人认为凌霜小姐毕竟是女流之辈,没看见阁主对暮羽师兄这般器重么?所有的事情,包括去参加仙门大会这样露脸的机会都交给暮羽师兄,这说明阁主是在为暮羽师兄铺路,栽培他,让他以后能顺理成章地上位。

    还有的人说你们有什么好争的,暮羽师兄和凌霜小姐从小青梅竹马,到现在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他俩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在一起,到时候谁做这个阁主又有什么区别呢

    ……

    说实话,每次郎凌霜听到这些议论,心里都会默默地高兴半天,又有些害羞,虽说自己与暮羽师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是每次见到一表人才又踏实努力的暮羽师兄都会面红耳赤。

    时间长了,连外人都能看出来些门道,偏偏那个榆木疙瘩不开窍,还是将她当做小姑娘看待。

    郎凌霜一个姑娘家,哪里好意思挑破这层关系?郎阁主又常年闭关,对女儿的心事似是半点不知,郎凌霜便时不时地生出些幽怨来。

    一次,离紫金阁数十里的地方出了妖怪伤人之事,有当地的百姓上门求救,紫金阁作为三大仙门之一,本就有保护势力范围内百姓安危的责任和义务,所以向郎千秋请示后,二人当夜便御剑出发。

    待二人到了出事的地方后,映入眼帘的简直是惨不忍睹的情景。数十名百姓,男女老少都有,被妖怪啃得支离破碎,其中还有几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身子和大腿都全部被妖怪啃了去,只剩下几只孤零零的小脑袋,那一双双睁得大大的眼睛,让人见了不禁伤心落泪。

    郎凌霜和暮羽组织剩余的百姓将这些尸体掩埋了,心中却充满了愤慨,郎凌霜红着眼圈道:“若是被我找到了这妖怪,定要将它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师妹,从这些受害者的死状来看,并不像妖所为,我怀疑是另外的什么东西”暮羽皱着眉头一脸凝重道。因为妖害人一般是吸血,目的是为了增长自身的灵力,像这般食人肉的妖不是没有,而是及其罕见,以他这么多年捉妖的经验来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除了妖还会有什么东西这般狠毒?”郎凌霜心中已被愤怒填满了,她小时候便和父亲一起捉妖,长大了和师兄一起捉妖,她亲手捉过的妖数不胜数,这导致她对自己十分自信。

    暮羽苦笑了一笑,好吧,师妹说是妖就是妖吧,他一向是不愿意反驳她的。只不过他在发现尸体的附近仔细查探,手上寻妖的罗盘也指向一个方向。

    二人当即便往罗盘指示的方向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了数百里外,罗盘上的指针剧烈地摆动起来,二人对望一眼,看来妖一定是躲藏在这附近了。

    二人握紧了手中的剑,严阵以待,突然一声怪叫,十多个长相丑陋至极的妖怪跳了出来,向他们发起了攻击。这些妖怪全不似以前遇到的妖怪那般扔个符纸,念段咒语便可收服,二人毕生所学的那些收妖的本事似乎全然排不上用场,妖怪们发出又难听又刺耳的“嗬嗬”的笑声,这些妖怪人多势众,法力也很高强,不多一会儿,二人便再也无法支撑,居然被妖怪们生擒了绑在树上。

    “哟!大伙儿看看,这丫头长得还真他妈带劲儿!”,一个头领模样的妖怪走近了郎凌霜色迷迷地说道,一只长满绿毛的手还摸上了郎凌霜的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