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脑子里,不断的安排着日程的时候,朱颜玉忽听窗外,好似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会儿估摸着已是半夜时分了,自家周围又无甚人家相邻,所以听着显得格外的清晰。

    朱颜玉心里突感一丝紧张,白天时候她去村里找过语儿,难不成就此还引回一头狼不成。可眼下瞧她这屋里,连根能防身的木棍都没有,朱颜玉不由暗骂自己糊涂,怎的就没想到给自己备把防身的菜刀来。可这会儿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己上哪儿去找件防身的来,顿时急得她出了一身的汗来。

    就她这扇破屋门,要是有人真想硬闯的话,估计一脚就能给它踹开。但如今她如何才能平安躲过一劫,才是她眼下最先关心的问题,可这屋子的地方就这么大,她就是想找个地方藏身也没有啊。

    就在她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忽听窗外,有人轻轻拿手敲了敲窗棱,吓得她顿时一个激灵。就听那人在外捏着嗓子说道:

    “小娘子,你睡了么?”

    朱颜玉自是不敢搭话,一心只盼着这人瞧见屋里无人说话,早早的赶紧离去吧。但那人却仿佛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沉默了一会儿又敲着窗棱说话了,他说:

    “小娘子,你倒是说话呀,你若是不答应那我可就进来了。”

    说着,外面好似还有火石碰撞的声音响起,朱颜玉顿时慌得都六神无主了,身上的衣裳湿的几乎都能拧出水来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起身下床提起自己的鞋子,光着脚猫着腰悄悄的来到了窗户下面,屏住呼吸蹲在了那光线照不到的黑暗里。

    接下来,她迅速把自己的头发都披散开来,一股脑的都从脑后捋到了自己脸前,然后忍着痛飞快地撕开后脑处的结痂,用手沾了些血胡乱的涂在了自己脸上。然后就听窗外“噗”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一下子被点着了,模糊的光亮就从她的头顶传了过来。

    只见那人借着自己手里的光亮,好似瞧不清楚这屋里的光景,于是他哆哆嗦嗦的,把自己一只手从那烂窗户里伸了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

    “臭娘们,竟然还敢不理老子,等老子抓到你了以后,看老子不弄死你!你个破烂货……”

    听的出来他好像也紧张,窗外的喘息声听着很是沉重,在这安静的夜里,就跟耳边突然响起了炸雷一样。朱颜玉俯在墙角的地上,被这秋季的寒气冻得有些难耐,又被头顶这傻逼说的话气得半死,于是她索性一咬牙,伸手就握住了窗外伸进来的那只手,紧跟着就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窗外的二赖子忽觉自己手上一阵冰凉,摸着好似不是个活物的温度。紧接着,他的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满脸的血迹看着甚是渗人,她的嘴唇更是苍白的毫无人色。她好似突然就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慢慢的在他眼前越来越高大,最后还邪气的冲着他呲牙一笑。

    就见那人先是一愣,然后朱颜玉就闻见了一股尿骚味传来,借着那人手里那微弱的亮光一看,朱颜玉就瞧那人的嘴是越长越大,但却没有一点儿声音传来,朱颜玉嘴角的那抹惨笑就越咧越大了。终于,就见他猛地把自己的手一抽,吸着冷气哆哆嗦嗦的嚎了一嗓子道:

    “啊,鬼啊!”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了,“啪嗒”一声,手里的火石掉了他都顾不得回头捡。那嗓子哀嚎,声音之大,震得窗边的朱颜玉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聋掉了,立马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渐渐的,周围也都彻底安静下来了,站的腿都有些僵硬了的朱颜玉,这会儿才敢依着墙角坐了下来,试着活动活动全身紧绷着的肌肉,然后抚着胸前自言自语的说道:

    “卧槽,终于彻底走了,差点儿要吓死老娘了!”

    自那人跑走以后,朱颜玉自是无心睡眠,一个人抖抖索索的坐在墙角坐了半宿,心里不断地期盼着白昼早日降临。看昨夜那人的样子,他心里好似也有些紧张,要不然就凭自己那两下子,如何能唬得住一个壮汉。想必那人也定是心虚,这才趁着夜色前来骚扰自己,只是不知昨夜被自己那一惊,能让他安分几天呐?!

    看来安全也是个问题,自己也是该把这屋子收拾收拾了,不然,若再有个不知死活的夜里摸上门来,那自己总不能回回都幸运的扮鬼吓跑他吧。万一要是哪天她夜里睡得太死了,这门板看着也不是能挨得上几脚的样子,所以她还是要提早做打算呢。

    “要不然我给屋里养只狗吧,若是日后夜里还有人来骚扰,狗吠几声总是会让人有些怕怕的,贼人他自然也就不敢明目张胆的胡来了。据说,狗的听力是人类的十六倍呢,它对周围一千米内的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若是这屋里有只狗的话,有人来它老远就会给我发警报了,那我准备的时间也是能充分不少呢。”

    边在心里这么想着,朱颜玉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好自己能给自己提个醒儿。她害怕自己眼下困了睡着了,贼人却又偷摸的上门来了,所以实在是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