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点点头,然后便又离开了,但是看到沈小依无所谓的表情,一直寻思的问题渐渐地强烈起来,而后又费力很大的劲才压下,跟着沈小依御剑而去。

    然而令沈小依失望的是,几乎四处都是将士,早已没了一丝丝的美,虽然她也痛恨这些安禄山的兵卒,但似乎并没有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

    夏泽越看越是心惊,见到沈小依还要拉他走的更远,终于一甩手,便甩开了沈小依,怒目而视。

    “够了!”夏泽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沈小依显然没有预料到,被吓了一大跳,而他自己似乎也是如此。

    “为什么?”沈小依半天才回过神来,便要哭出声腔地道。

    “你知道就要有一场大战了吗?我们可能会输!会死很多人!便是潼关不保,长安不保,大唐灭亡!”夏泽又是一阵吼骂道,而他心里也觉得太多有些难以相信,一向温柔内敛性格的自己也能爆发这般脾性,而且是对着沈小依,一个柔弱女子,一个自己发小女孩儿。

    沈小依自是不信,并不回答,只泪汪汪地看着夏泽,一脸委屈无处可说的形容。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两人对视,夏泽心中隐藏的倔强突然爆发,就那般和沈小依在一处林间默默对峙。

    许久以后,沈小依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拂袖而去,只递给他一纸信笺。

    夏泽茫然的看着沈小依往大营而去,良久以后才打开信笺读起来,是一则很短的随笔札记。但是夏泽迟迟无法挪开眼神,忽然便就热泪盈眶,紧紧盯着沈小依离去方向。

    初入仲夏的风热辣辣地烧烤着大地,远处的兵马厮杀声依稀可见。夏泽听得终于收信札御剑而去。清霜在风中疾驰,几乎便只片刻,夏泽看清其实是打着安禄山旗号的叛军。虽是操练,军中军士对抗并不稀松,反而颇为狠辣,便往往有些兵卒重伤,而至于拿俘虏作为假想之敌,更是常见。

    夏泽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军士,突然便觉有一来者强悍气息迅速接近。夏泽想了一下,并不退下,只是使得易容符阵,再隐没于此,但是不想直接被来人拉出。夏泽这时才看清楚来人身影,不过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掌门师叔?你怎么来了?”夏泽一见无名道长过来,便散了施法问道。

    “沈小依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无名道长并无不回答,只是问起了沈小依。

    “她回去了。”夏泽答道。

    “回去了?是指唐军大营?”无名道长眼光直视远处熙熙攘攘的兵营,问着夏泽。

    “嗯,她回去了。”夏泽接着说道。

    无名道长一听夏泽还是如此而说,砍了他一眼,接着道:“既已如此,那我们呢,也回去吧。”

    夏泽点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默默地往唐军大营而去。

    无名道长看到夏泽离去背影看,微微一笑,几步便已追了过去,然后说道:“夏泽,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这番定然是必败无疑的,你看到的安禄山兵卒有什么想法?”

    夏泽听闻无名道长跟上,颇为诧异,而他开口询问自己关于唐军和安禄山之战,更是惊讶不能。

    “师叔,我不能知晓。”夏泽并不多说,只简单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