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胡桃庄园的时候,楚妍递给他房卡,他瞥到了卡片上“CF”的字眼,才收下了。

    楚邵住的酒店,他调查过。第九天结束他记得出门在车上自己就托人去查沈林欢纹身的事,一直都不太顺利,但他却极有耐心。

    余光里看到沈林欢瞥过来的眼神,要解释的时候,她已经平静地转过了目光,毫不关心似的。

    门口的时候他提了句:“你先回去,我有点儿事。”

    他看着她,想知道她会不会问一句,哪怕是敷衍礼节性问一句,最后她只是点点头,淡然地钻进了车里。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嘲似的轻嗤了声。

    他胸口憋着一股气,说不上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

    ……

    手机铃声大作,他回过神,低头看手机,屏幕上“二哥”两个字闪烁着。

    “人在外面?电话关机?跟女人一块儿离开?可以啊陆十一,可真出息了。”一向儒雅随和的二哥,这会儿咬牙切齿的。

    “二哥……”陆尧皱眉。

    “别,我没有这么能耐的弟弟。你回来一趟吧!爷爷都不睡了,等你回来呢!想好说辞,瞎话最好编得圆满点儿。不然挨打可没人拉着。”陆彧把从媳妇儿那儿受来的气,全撒他身上了。

    陆尧深感棘手,手撑在额头上喘了口气,压着躁郁,“我知道了。”

    他冲司机吩咐了声,“掉头,回南街。”

    沈林欢睡得很晚,却很早就醒了。

    手机上干干净净,没有陆尧的电话,也没有消息。以前在外面过夜,还会留个消息给周管家,这次似乎周管家都不知道。或许之前也只是他心血来潮吧!

    不知道怎么,莫名有些烦躁。

    她浑浑噩噩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眼眶泛着点不正常的红,触了触额头,才察觉自己发烧了。

    她很少生病,以前每次生病甚至都不敢告诉母亲,她会从她穿衣到饮食挨个儿指责一遍,告知她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于是每次生病都有一种浓重的自我谴责感,比如现在,她在想,如果昨晚不去露台吹冷风,也不会发烧。

    所以的确是自作自受。

    她下了楼,厨房过来请示,要不要用早饭,她说:“粥就好了。”

    她喝了半碗粥,吃了点药,复又躺下了,意识混混沌沌的时候,周芙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要回门了,陆尧会不会陪你回去?他应该不会这么下你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