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妻主弄得我疼……”他嘟嘟囔囔,手环上玉寒的腰。刚刚的动作让他胸前的衣服敞开大半,光洁的胸膛敞露着,一颗淡红的小红豆清晰可见。

    “我可没有。”玉寒抿着唇,将他的衣服从臂弯处拉起来,捏着他细瘦的手腕给他穿好:“又不好好穿衣服。”她余光瞥到那衣服下纵横的伤痕,一层盖过一层,在细腻的皮肤上烙下丑陋的疤,女人眼眸一暗。

    她刚帮人把衣服的扣子扣好,马车就是一阵颠簸,直接将白言颠到她怀里,玉寒赶忙圈住他的腰,防止人摔倒。白言也从善如流,乖巧的埋在她怀里。

    “怎么回事?”赖玉寒掀开帘子,冷风扑然倒灌,吹得人皮肤发凉。

    簌簌簌————

    晚风掠过树隙,亲吻盛开的花蕊,沉静的摇晃下一阵绚烂的雨。

    这是一片繁茂的桃花林,开着不合时宜的花,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风儿晃荡。

    嘻嘻,嘻嘻。

    夫君啊夫君。

    你来的路要平安啊。

    十里坟上长出枯骨,那是妾给您指路。

    往生水里飘荡幽魂,那是妾为您伴护。

    “谁在唱歌?”男童皱着眉,向上张望。

    女童站得起来,喊到“是鸟儿!它们在说话。”

    只见每一棵桃树,横亘的树枝上都站着密密麻麻的黄鹂鸟。它们簇拥着,紧紧挤在一起,嫩喙如出一辙地开合,声音清甜得像是女子。

    三千石碑,妾不曾刻下您的名。

    五百家书,妾不曾得到回信。

    夫君啊夫君。

    您怎么还,不,归——!!!!!

    最后一个字陡然变得尖锐,像是女人被人掐着嗓子,濒死尖叫,怨恨和痛苦在这一刻清晰传入耳中,让人心跳如雷,恨不能随她同去。

    黄鹂转了转它们的头,睁着眼瞪着他们,每一只,无论是在何处,都诡异的转着脑袋。

    白言将头埋在玉寒怀里,唇线抿成一线红,皱着眉伸着手指勾住她的袖子,半掀开眼看着外边,哑着声音开口:“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