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怀里的小猫咪叫声凄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生怕谁听不着。

    秦桑崩溃地捂着小白的嘴。

    可越是如此,小白叫得更惨烈,秦桑感觉自己掌心发麻。

    隔着麻袋她不敢捂太紧,也不能把猫丢了,只能好声好气地商量:“我赔你一条鱼行不?你别惦记那只小耗子了。”

    小白动弹不得,也不会回答,只呜咽着“喵”了一声。

    秦桑正哄着小白的时候,不远处她家的方向突然传来喊声:“秦家那丫头跑啦!快去追啊!”

    她心里一紧,顿时也顾不上小白了,立刻加快步伐,钻进了溧溪边上的林子里。

    现下天还没大亮,这片密林跟迷宫似的,万一他们真找进来,秦桑也能替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而这时,怀里的猫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张嘴咬了秦桑一口。

    秦桑吃痛松手,小白立刻挣脱她跑了。

    “小白!”

    秦桑捂着手低喊了声,下意识要去追,可小白早已蹿得没了影,身后严家的那帮走狗似乎也已经往这边过来,她咬咬牙,抱起包袱跑进了另一片黑暗之中。

    她不敢掌灯,只能是借着微弱的天光辨认着方向,顺便从包袱里掏出一些不重要的衣物和贴身物品四处扔着,以防他们牵来狗循着气味追到她。

    扔了一路的东西,秦桑的包裹差不多空了,她把所剩不多的盘缠和贵重物品揣进兜里,把空掉的包袱塞进了一块巨石夹缝中,自己来到溪边,二话不说跳入水中。

    她的气味断在水边,四处扔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个障眼法,对方很快就会猜到她从水里走的。

    于是秦桑憋了一口气,逆着水流往上游游去。

    上游又陡水流又急,经过白水峡后便入了凤岭山,山上被土匪侵占瓜分,大大小小共有十八个寨子,极有可能误入不知谁的地界,严家那帮人定然不会想到她会往上走。

    秦桑只要在白水峡附近上岸,找个地方躲一会儿,等到中午些时候他们寻不到人自然就放弃了,她再下山就能安全了。

    然而天色明亮起来的时候,秦桑气喘吁吁地爬上岸,便累得瘫倒在水边。

    如今虽是夏季,但山上早晚寒凉,水中更甚,她又逆着水流,体力不支,整个人蜷缩着不停颤抖,冻得嘴唇发紫。

    意识模糊间,秦桑听到脚踩在碎石子上的声音,她警觉起来,身体却绵软不听使唤,只艰难掀起眼皮,看到两个模糊人影蹲在她面前。

    他们似乎是在讨论她,说了几句犯浑的话,秦桑顿时意识到什么,害怕要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朝她伸出手,绝望和恐惧顷刻之间把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