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见了朕不用行礼的吗?”晟颜宏佯装生气,脸上却笑意不减,亲自扶着周珝在他旁边坐下,拿起盘中他端详了许久的糕点,递给她。

    或许是因为和周珝在一起待久了,晟颜宏看着竟是真的比以前年轻了不少,像是回到了二十几岁一般,容光焕发,两鬓的些许白发,不仅不显苍老,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多谢陛下。”周珝接过糕点,坐在晟颜宏的身边,安静地吃着,和往常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秦羡君看着周珝的变化,皱了皱眉头。

    她的确如宫里所传,深得陛下的宠爱,这么看着,陛下也的确很宠她,可秦羡君却觉得她过得并不快乐。

    全程周珝也未看秦羡君一眼,像是很怕看他一样。

    秦羡君本是外臣,不能见后宫嫔妃,但晟颜宏召他来此处,不久周珝又过来了,是不是意在让他见见周珝?

    可周珝却全程不看她,他向她行礼,也只是眼望他处对他点了点头,明明在将军府中时,她最喜欢粘着他,星星般的眼睛望着他,问他许多事。

    秦羡君没在宫中待多久,就退下了,远远地望着,陛下和周珝看着很恩爱,却总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

    晚上回府之后,他将今天的事告诉了秦泛和楚兰舟。

    “什么?你竟然见到小珝了,她过得怎么样?”秦泛最近刚好想起周珝,想向秦羡君打听打听,能不能见到周珝,看看她在宫里过得如何,没想到她还没问,他就见到了。

    “嗯,今日陛下不知为何召我在御花园见面,问的竟然也是你们的酒楼之事,不过他像是和小珝约在了御花园,小珝来了之后,我便离开了。小珝在宫里很得陛下的宠爱,只是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秦羡君从离开御花园便开始思考着怪异之处,可到现在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那她看着瘦了没?”秦泛判断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就是看她是瘦还是胖,如果胖了,就证明过得不错。

    “比进宫时看着气色更好了些,也圆润了不少。”秦羡君也只看了周珝一眼,不过那匆匆一瞥之下,她确实比之前胖了些。

    “那说明她过得还不错,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一切都不是问题。”以为自己经历过生死的秦泛松了口气,在她看来,人只要活着,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那只是生活对自己的考验,都不是问题。

    可秦泛却不知有时候,对于有些人来说,死才是一种解脱。

    而此时的周珝,每日在生死间徘徊纠结着,想死却不能死,但她却知道晟颜宏活不久了。

    科考前十天,长临城内各家酒楼客栈均爆满,甚至连罕有人至的长西巷也是熙熙攘攘,众多考生学者或埋头前行,或互相攀谈。

    而必让他们驻足的便是牌匾上挂着一块红绸,尚未开张的酒楼。

    他们已经知道这家酒楼将会在他们考完的第二日就开张,凡是进店的考生,以酒楼名为题,不论作诗作词,只要一首便可免餐一次,一人仅限一次。

    写诗作词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再容易不过,能以此换来一顿免费的饭菜,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听说这家酒楼的厨子曾经可是为先皇做过菜,这又让众多学子考生多了些期待,即便自己付钱也得要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