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品着刘千手的话,我发现自打跟他一起破案后,我的理解力是大幅度的增加,比上警校那会儿强多了。

    刘千手很肯定的说这婴儿不是雷雨颜跟男友生的,但他也不是在告诉我们,这孩子是雷雨颜红杏出墙后的产物。她能如此狠心掐死婴儿,这婴儿一定是孽种。是她被人强奸后怀上的。

    要按这个猜测去分析,那一切都变得合理多了。试想下,或许她是一时心慈,不想把这小生命抹杀掉。但这真就是一时,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看着孩子的脸,一定会联想起那强奸犯的容貌。

    强奸可是一种永久性的伤害,它留下的绝不是疤,而是永远都在滴血的伤口。这孩子无疑是一个活生生、有呼吸的刑具,当雷雨颜看到他时,脑海中无疑会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强奸的现场。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毕竟我们仨刚接手一桩奸杀案,很容易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但那护士听完有些愣神。

    看得出来她想问刘千手,为啥会有此一说,但我们没时间跟她解释这个。

    刘千手让护士带路,我们去病房看看雷雨颜。

    这时候的雷雨颜状态不咋好。虽然刚生产完,但根本没好好躺着休息,蜷成一团,靠在床头坐着。

    我们根本没有伤害她的想法,但她看我们穿着警服进去时,整个人敏感起来。使劲的摇着头,跟我们念叨,“不怪我,不怪我,你们别过来,我不想坐牢。”

    刘千手急忙摆手,试图用话语来安慰她,可这没用。雷雨颜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盘水果还有一个水杯。

    她把水果抓起来,对着我们乱撇。这可够我们受的了。我发现那护士很滑头,眼见不对,扭头往外跑,把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扔着了。

    雷雨颜都这样子了,我们肯定不能出去啊,我们只好护着脑袋,往后退了退。

    杜兴本来还想找机会凑过去,把雷雨颜抱住呢。但他刚有这举动往前走几步,就被雷雨颜发现了。

    我发现这娘们儿撇东西挺有准头,而且撇杜兴的还都是大家伙。苹果、梨什么的。别小瞧这种水果,砸人身上的威力不比石头差哪去。

    杜兴气的骂了句娘艹的,但他有啥招,最后退回来时,肩头还挂着一个香蕉皮。这是雷雨颜真没啥撇的了,索性把吃剩下的果皮也丢了过来。

    我们仨小小站了一会,看雷雨颜稳定一些,刘千手对我们使个眼色,又把警服脱了,丢给我俩悄悄说,“你们去外面等我吧,我跟她聊一会。”

    刘千手脱警服的意思很明显了,不想让这衣服再刺激到雷雨颜的神经。

    我一合计,谈话这种事,人多未必就好。我接受了刘头儿的建议,跟杜兴一闪身全走到走廊里,杜兴出来后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病房门上有玻璃,我俩就隔着这玻璃往里面看。刚开始刘千手把精力都放在雷雨颜身上,并没注意到我俩的窥视,等他成功凑到雷雨颜身边后,突然发现我俩。刘头儿猛地瞪了我们一眼,那意思让我们别看他。

    说实话,我真挺佩服刘头儿的,这爷们口才挺好啊,几句话就把雷雨颜稳住了。

    既然不让看也不让听,那我就不在乎刘千手说啥了。我和杜兴又在走廊里吸烟,打发这段无聊时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吧,刘千手开门走了出来。我本来想追问他聊得怎么样了,但一看他眼珠,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