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后。”底下的人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起身行礼。

    太后轻挥手,道:“钱海,去将那一幅画取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钱海便几步走到了桌前,取来了刚才姜山画的那一幅《京城动》,太后接过了后,细细地看了几眼,随即点下头。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太后这是何意。

    “这画乍一看,仿佛跟哀家宫里收着的一模一样,实际上却有很大的不同,若是两幅放在一起对比的话,还可瞧见其中笔触、走向的不同。”太后说罢,抬眸看了那姜山一眼。

    “确是仿冒的无疑。”

    这个话若是另外的谁来说,都没有太多的信服力,但太后不一样,她是收藏《京城动》的人,更是位旁人不敢轻易地去议论的贵人。

    “眠山所画的,确实是有一幅观音大士像,如今就供奉在了哀家的宫中。”她说罢,转过头,和颜悦色地看向江暮寒。“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境界,当真难得。”

    “哀家寻遍世间民画,宫内也收藏着无数的名家大作,都不如你的画扣人心弦。此前就看出你这孩子不同寻常了,如今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钱海在一旁,稀罕地直看江暮寒。

    谁不知道太后险少夸人,加上家里还有个纪迟蔚那样的孩子,将太后的眼光无形中给抬得很高。

    如今对江暮寒倒是很不一般。

    “改日得了空,可记得要来宫里看看哀家。”太后甚至拉过了江暮寒的手,笑道:“哀家若能有空,得眠山先生画一幅画像,也算得上是此生无憾了。”

    江暮寒忙道不敢:“太后折煞草民了。”

    “你有倾世之才华,就算是哀家,也得要尊称为一声先生,即便是泼天的赞誉,那也是该得的。”

    那蔡庸等人,早在太后出现,就已是鸦雀无声。

    姜山的事情,蔡庸其实多少是清楚点的,但是他们都认为,眠山好些日子没出现,估计是家中出了些什么事,即便是有人冒充,也无暇顾及。

    再则,他此前一直觉得,仿制嘛,有着五分像就是了,姜山能做到七分像,那这个眠山的名头,就非姜山莫属。

    哪里知道,真正的眠山手里有这么多的证据。

    而唯一手握着眠山真迹的太后,竟然还有着不俗的鉴赏画和辨别画的能力!

    这下连蔡庸都忍不住要昏倒了。

    “这几个人,你想要怎么处置?”太后看向江暮寒。“别怕,你只管说,哀家替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