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早已过了需要旁人关怀的时期,想要补救时,已经为时晚矣。”纪太师眼里满是复杂之色,抬眸看向了江暮寒。“一直到他遇见了你。”

    “云迟对你用情颇深,几乎已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纪太师会知晓这些事情,却是因为纪迟蔚如今过得,跟从前完全不同。

    从前他对什么都没所谓,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他去办,他就能办的漂亮,然后内心当中对此事,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的。

    纪迟蔚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工具,没有感情更没有想法,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谓其他。

    碰上了江暮寒后,这种情况才发生了改变。最为明显的,就是他开始为江暮寒所设想一切,涉虑众多。

    这是前二十年来,纪太师没见过的模样。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也明白事理,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我说太多,我没有给过云迟过多的温暖,自然也无法苛求于你,但如今的你,就是云迟的整颗心,望你能够不辜负他。”

    纪太师虽说是调理了许久,但精神还是不太好,只与江暮寒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有些倦意了。

    江暮寒见状,便自那屋内退了出来。

    纪迟蔚在门外候着她,见她出来后,也没有多问,只领着她回了都御史府中。

    “皇上传令下来,命我们择日出发,南方乱事频发,还是需要早些安定为好。”

    江暮寒让琼枝回家去取了些东西,又绕到了书案之后,打算寻几本书带上船上去看。

    因为时间紧迫,他们这一次不走陆路,该走水路,从京城直接到金陵,再从金陵去涉事的两个州府,这样就能快上一些。

    江暮寒正思虑着,却感觉背后一暖,被纪迟蔚整个从身后抱住。

    “祖父跟你说什么了?”

    江暮寒眼眸微动,道:“说他们对你亏欠良多,让我别辜负了你。”

    纪迟蔚轻笑:“寒儿花名在外,连带着祖父都不放心了。”

    江暮寒一时无言,却将他的手握紧了。

    纪迟蔚紧紧地搂着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安宁。

    纪太师说的话,他其实听到了一些,皇宫传来命令,他本打算叫江暮寒离开的,却在进去后听到了纪太师的最后几句话。

    江暮寒确实是他的光,他的心之所向。

    因为乱民很多,又有江暮寒在身边,纪迟蔚带了不少人,便用上了一艘巨大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