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冷笑一声,道:“那进来吧。罗浮山来的,难不成就能例外?”

    说罢,他转身,目光从地上少女的身上闪过:“居然还活着,福气不浅。看见了吗,只要你们都好好听话,就也能像她鸡犬升天。”

    鸡犬升天?就洗个髓,升的哪门子天啊!

    叶琼欢跟那男子进去,室内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个审讯室,四处光秃秃的,只有那么一张大桌。男子走到桌前,随手摸出来一张纸片,丢给叶琼欢道:“签上。”

    叶琼欢一头雾水,展开它看一眼,不知该觉得好笑还是好气。

    这是张血契,里面的内容几乎等于卖身了,要从此受人奴役,直至得到洗髓的机缘,成为严仙山弟子。

    而这受人奴役居然还不是受严仙山的奴役,而只是认一人为主人,上面是“绮仲”二字。看来就是眼前这男子了?

    小洞天府知不知道他在这里胡搞?叶琼欢抬头看他一眼。估计是将这一眼错认成了畏惧,男子得寸进尺,扔过来一把刀子:“用血签。”

    自打进了严仙山起,叶琼欢觉得自己已经累了。

    血契自身就具有约束效力,签了就行,不用非搞得血肉模糊吧?

    身后小琴还在替她揪着一颗心,叶琼欢已经拿起小刀,一手将人猛地摁倒,一手转眼就将刀钉在那男子颈脖旁。

    一道细细的血线慢慢显出。小琴发出惊叫声,那男子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开始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小琴快哭出来了,尝试将叶琼欢拉回来:“连师妹,快住手,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这人弱得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摁倒。

    叶琼欢蹙眉:“严仙山好说也是十七山之一,你也敢这样明目张胆为祸?”

    绮仲龇牙咧嘴:“你等着,胆大包天,看你还能活几天!”

    要是这样的威胁就能吓倒叶琼欢,那她早该死了上百次了!叶琼欢正待要嘲讽,门开了。

    出现的女子面庞明艳,身姿笔挺,却一看见眼前的情景,就“刷”地白了脸。

    是绮绛。意料之中,叶琼欢在进门之前,就悄悄向连照传了讯,让他想办法把绮绛支来。

    刚好抓个现行。

    叶琼欢松开手中吱哇乱叫的绮仲,手腕一转,将那张内容令人发笑的血契递到绮绛手上:“师姐,你上次到这儿来是什么时候?还有院子里不用金乌丸就吃洗髓丹的那名师妹,师姐该都看见了?”

    小琴早已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着蹲在角落中。绮绛接过叶琼欢递过来的纸片,手腕也有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