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叶琼欢,只是她天生不擅长处理这些说不上错对的麻烦事。

    她迫不得已留下来,理清楚思绪。如果可以,她希望连照暂时不要醒来。

    至少在她救回魏子岚前不要醒来。叶琼欢平常得过且过,很少特意想琢磨清楚些什么,唯独这次却越想越乱。

    头脑一团浆糊,怎么理都理不清楚。方玉喜欢黏着她,原本还乖乖贴她坐着,此时却不知怎的突然哭了起来。

    太吵了。要是世上的小孩都像小崽子当年一样乖,那该有多好?

    叶琼欢猝然焦躁起来,站起来就要把方玉抱走,小团子却哭得更厉害。她强压脾气,抱起方玉一边哄一边走,只想找到胥九安,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徒儿暂时丢开。

    却找了一圈都不见胥九安的人影。原本善解人意又听话的方玉这回不知怎么了,缩在她怀里一边发抖一边哭,怎么问都答不出个所以然。她绕过后院,迎面撞上管澄。

    管澄看见她的脸后愣一愣,才说:“叶师叔,师父正找您。”

    “那他在哪里?”

    叶琼欢已经心烦得不行了。管澄指了一个方向,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叶琼欢走过去几步,却依旧不见胥九安人影。方玉的啼哭声骤然放大,她忍到极限,心中只划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叶琼欢!”

    一声暴喝响起,她猛然惊醒般抬头,看见的是惊魂未定抱着方玉的胥九安。

    叶琼欢慢慢地,眨一眨眼睛,却对方玉跑到胥九安手上的过程一无所知:“怎么了?”

    “怎么了?你又犯病了!”显然,胥九安方才被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把老子的徒儿摔死?”

    小团子扑在胥九安怀里,状态显然稳定了许多,哑着嗓子抽抽噎噎。旁边站着目瞪口呆的管澄,看见他的表情,叶琼欢就知道,胥九安所说的是实情。

    她愣一愣,才低下头,展开自己的五指来看。

    很蹊跷,她分明已经有许多年没犯过病了。十多年前在七曲山,她刚让青索剑认主那会儿,青索剑时刻想引诱她定死契,她压不住剑就会犯病。一时冲动被邪气夺走身体的控制权,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多次,有几次还是胥九安帮她压住的。

    可她坚决不定死契,努力压制邪剑的邪气,如此几年,青索剑渐渐越来越乖顺。

    ……不对!这一次,青索剑甚至不在她手里!

    紫郢剑也离她很远。叶琼欢猛然惊觉,出了一身冷汗。胥九安恨铁不成钢:“老子看你迟早把自己搭进去。你过来,看看你便宜徒弟的剑。”

    连照昏迷之后,紫郢剑就落到了胥九安手里。叶琼欢跟着他进屋,一踏进门槛,就感觉到强烈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