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落寞地在街上走着。

    天上居然飘起了小雨,野觉得细细的雨丝就像是他爸爸的性命,飘摇,悬浮。

    薄秋走了。她没让他送自己回家,说要一个人走走。最后薄秋的欲言又止,她装作未曾入眼。

    她心中想的人是南宫霨,她知道南宫霨在意的是她的感受,对他父母的身体状况,他并不关心。

    她很害怕再面对他。她下意识地不想去求他。但,假如爸妈真的离她而去,她一定会十分痛苦。她将从还算冠冕堂皇的豪门小姐,重新变成那个没人要的可怜孤儿。

    不,这次不一样了。南宫霨,还会要她的。毕竟,他那么宠爱她,对吧。但她内心里并不希望这样。

    雨忽然下大了,就像有人拉被子一样把厚厚的乌云拉了过来,抖了抖,雨就落了。野躲进一旁的街檐下,看雨哗啦哗啦地泻到地上。

    她也谈不上多悲伤,只是很想像天空一样大哭一场。

    有人从她身旁走过,多看她几眼。心想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站在这发愣呢。

    野终于不再发愣,是已经觉得很冷了。她走向街道里侧一处雅致的餐厅,门面虽是不大,甜品却很好吃,她曾来过。

    门口的侍者看到她准备进来,才想阻拦,似乎在耳机里听到了什么指示,恭敬地请她进去了。

    餐厅里并没有什么人,野也并未太在意。她走到柜台,点了一个草莓冰淇淋,很贵。

    转身准备找位子坐下时,她才看见那个坐在角落的男人。捻着发票的她,不由地一愣。

    男人也看到了她,然后微微笑了。

    野走过去,僵硬了许久的脸上也露出柔美的笑容来,“余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喝咖啡。坐吧。”

    野思虑一会儿,还是坐下,“上次的事还没有好好答谢你……”

    “不用放在心上。你这样漂亮,是男人都会想保护你的。”余源双手交叉,叠在了颌下,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野脸一红,“余先生说笑了。改天一定要请你吃饭的。”

    这时服务员端着那一大杯粉红色的冰淇淋走过来,“小姐,您的草莓冰淇淋。”

    野尝了些,味道很正宗,便不停地舀着吃。不过虽是吃得积极,心却也没放在那粉红色的清甜上。刚开始,余源和她说一些话她还应着,后来就目光空洞,握着勺子的手悬在那儿,整个人就像沉到海里去了似的。

    “你有心事么。”余源抿了一口咖啡,动作优雅。